黑夜裏,容易讓惡意肆意瘋長,陸霆川看到了江亦鳴左手中指上的戒指,跟剛才他扔掉的那一枚是一對的。
看著刺眼。
陸霆川把沈清推到一旁讓手下攔住,他走向江亦鳴,不懷好意的目光讓江亦鳴警惕起來。
不等他反應過來,陸霆川一記拳頭重重揮向他。
江亦鳴倒在地上,臉上挨了一拳,火辣辣的疼,嘴裏嘗到了一股血腥味,耳鳴聲猶如蜂鳴,嗡嗡直響。
江亦鳴被打出了血,陸霆川也沒停手,那力道似是把人往死裏打,他腳踩在江亦鳴肩膀上,力道十足的往下碾,肩膀就跟要碎掉了一樣。
就在所有人都覺得江亦鳴要被陸霆川打殘的時候,江亦鳴猛地抓住陸霆川的腳踝,那樣的姿態猶如困境中殘喘的野獸,拚上性命要和敵人同歸於儘。
他抓住陸霆川的腳,張嘴朝著他小腿咬下去。
那勁兒挺大,陸霆川被咬疼了,但嘴哪比得過腳,陸霆川直接對準江亦鳴的嘴踹去,直接把人踹了出去血流了一地。
“咳咳咳……”江亦鳴痛苦咳嗽著,嘴裏源源不斷流出血,他吐出一顆牙齒,眼睛痛苦的半闔著連天花板都看不清了。
朦朧中他聽到有人嘶聲裂肺的哭聲,江亦鳴隨著那道聲音看過去,隻見沈清跪在地上。
是沈清在哭,沈清在為他哭。
江亦鳴嘗試著爬過去,想要給他心愛的女孩擦眼淚,可他身體太痛了,他爬不過去……
阿清,別哭了,現在我沒辦法給你擦眼淚。
沈清被人抓住手臂,她痛苦嘶聲,她一直跪在地上,一直求陸霆川,她知道求再多也沒有用,可她沒有一點辦法。
“陸霆川我給你跪下了,你放了江亦鳴,你放了他!”她的肚子好痛,像是有什麽東西往下墜,一股熱流在身下,疼的她臉色發青。
這時沒人顧忌沈清的異樣,就連陸霆川也不例外,沈清哭喊著求他放過江亦鳴,這無疑讓他身上暴虐增長。
陸霆川沒想過殺江亦鳴,因為他知道,殺了江亦鳴會讓沈清恨上自己。
從什麽時候起江亦鳴在沈清心裏的位置這麽高了?是不是已經遠超過了當初的他?
陸霆川不願意去多想,更不願意去判斷,可心裏忽然升起一股叛逆心思,逼他要去證明一個結果。
陸霆川拿著刀,在一聲尖叫中他砍斷了江亦鳴的那隻帶著戒指的中指。
陸霆川這一刀將沈清心裏僅存那點希望給攪碎,身體和心裏都不堪重負,她整個人好似即將魂飛魄散。
巨大的陰影充斥在這個空間,化作沉重壓的沈清喘不過氣,她雙眼空洞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血泊裏的江亦鳴,斷掉的手指,那枚孤零零的戒指,染著血的刀……這一切,就像上千萬的刀捅進心口,像無數隻蟲子啃食身體,像掉進無止境的深淵。
眼前的一切猶如走馬燈,沈清僵硬的像是一塊石頭。
這一幕不僅讓沈清失了魂,也讓攔著沈清的人也短暫的分了心。
陸霆川將那一截斷指撿起來,像平時用兔肉喂蛇那樣,將那截血肉模糊的中指扔到滿是蛇的水池裏。
水池裏發出細微的聲響,消失在尖叫中。
沈清不知道從哪生出了一股力氣,掙脫開,發了瘋似地朝著水池裏衝去,雙腳一踩進去,那些蛇瞬間朝她湧來,纏著她的腳,撕咬她的皮肉。
密密麻麻的蛇,根本看不清那截斷指在什麽地方,陸霆川拋的很遠,她隻能往裏麵不斷的走。
沈清最怕蛇,小時候割豬草被毒蛇咬了一口,傷口發炎腫了老高。
她家裏窮,沒人管,大晚上燒糊塗了,是她奶奶背著她去醫院的,日夜守在她身邊。
後來她燒退了,傷口也好了,可奶奶卻病了,這一病便再也沒好轉,在一個夜深人靜的夜晚悄悄丟下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