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霆川看著沈清脖子上的血:“沈清,我不恨你。”
他輕飄飄的叫了一聲她,陸霆川這才發現他的聲音在不受控製的顫栗,他用儘全力的去壓製住,也壓製不了這漫出放大的恐懼,心驚膽顫中,陸霆川往前輕輕移了一步,隻是一個細微的動作就被沈清發現了。
“你不要過來!”
陸霆川隻能不動,用一種哄小孩似的聲音去哄沈清:“好好好,我不過去,你把手裏的玻璃放下,你流血了,我帶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無論他說什麽,沈清依舊拿著玻璃隨著自己脖子上的動脈。
陸霆川偽裝出來的溫柔聲,沈清聽了隻覺得惡心。
“陸霆川你怎麽可能不恨我啊?你不恨我會把我折磨的全身是傷嗎?你不恨我會讓我失去我的孩子嗎?我真的不明白我到底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才會被你一次又一次的狠狠踐踏?我都已經這麽委屈求全,次次求你,你是不是要把我打入十八層地獄也不罷休?”
“陸霆川……我真的好疼……好疼……”沈清啞著嗓子哽咽道,“被你按在床上強迫的時候疼,被你掐著脖子一遍遍羞辱的時候疼,被壓在手術台切開腹部失去孩子的時候也疼……我不叫疼,不代表我不疼……我是個人……是活生生的人啊,陸霆川我不是什麽感覺都沒有的機器,我會哭,會流血,會絕望……我也會瘋……”
沈清哭著就笑了:“你不知道以前我有多愛你,愛你愛到迷失了自我……可你不能仗著我以前對你的愛,這麽折磨我啊?如果愛上你是一種錯,那我改掉了……”手裏握著的玻璃又刺進了一些,指腹上傳來溫熱的黏膩感。
陸霆川聽著沈清的話,心裏越來越涼,他承認他現在開始怕了。
原來一個人害怕,是真的無法集中精神去冷靜,或者去思考對策的。
陸霆川隻能伸出手,竭儘全力的把把話說到溫和:“沈清,我說了的,你要是出點事,我就讓其他人跟著你一塊倒黴,你想過江家沒有!你不是在意他們嗎?隻要你好好的我就放過他們,就連你肚子裏懷的是誰的種我也不去計較了。”
是的,沈清在意每一個對她好的人,但她也知道,她放下手中的玻璃是生是死都沒什麽區別。
“沈清你最好冷靜點,這裏是醫院是專門救人的地方,你確定你手中的玻璃能讓你直接死掉嗎?就算劃破動脈隻要治療及時你也是死不掉的!”
眼裏的淚水跟流不乾一樣,就算瞎了痛了,可還是會忍不住的往下掉,沈清輕笑道:“我記得你說過我的優點是乾淨,你不放過我是因為我這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