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太平就是為了等今天他加倍奉還在她身上。
蘇渺知道今晚可能是睡不了覺了。
宋寒生有錢有勢,能買通監獄讓人對她動手是再簡單不過的,她早該想到有這一天,若不是有人特意招待,鬨出這麽大的動靜怎麽可能會沒獄警來。
宋寒生從來不是什麽好人,在生意上耍起手段十分卑劣,更是有著變態的掌控欲,得不到就毀掉。
幾個女犯看她的臉色就知道她是猜出來了,也不繼續兜著,放了話直接說:“宋先生說了,讓我們幾個好好招待你,所以蘇渺,你的兩年監獄時間現在開始了。”
蘇渺想起來,她入獄前宋寒生曾對她說過的話。
——蘇渺,你會後悔惹怒我的。
蘇渺忍著痛推開跟前的人想要衝出去,卻被人反擰著肩膀扯了回來,迎麵一個巴掌落在她的脖頸上,頓時有種難以忍受的窒息感。
她疼的叫出了聲,一張臉慘白如紙,就在眾人以為她害怕不敢反抗的時候,蘇渺猛地衝著其中一個女犯撲去,那樣的姿態猶如困境中殘喘的野獸拚上性命要和敵人同歸於儘。
她抱著那人的腰,張嘴朝著她的手臂狠狠咬下去。
女犯發出痛苦的吼聲:“啊!我糙你媽,給我鬆開!快把她拉開,往死裏打,踢她的肚子,打殘廢了也沒人管!”
幾幫人合夥上來要將蘇渺拽下來扔在地上,可不管怎麽打,怎麽踢,怎麽掐都沒用。
她像是一條瘋狗,隻要是張嘴咬上了就不會鬆開,隻是隨著肚子那塊被人一腳一腳地踹,腹中絞痛像是有把刀子在往裏紮好似五臟六腑都被捅的偏移了位置。
“唔——”
蘇渺一頭冷汗,她覺得有什麽不對勁,肚子裏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往下墜,她疼的發抖,咬合的力道隨之也鬆了下來。
被咬的女犯覺察到了什麽,“快點掰開她的嘴,她沒力氣了。”
嘴被兩隻手撕著,蘇渺鬆開牙齒後就被一巴掌扇在了地上。
“草,疼死我了,給我弄死她!”
蘇渺蜷縮在地上本能的抱住頭,雙腿脊背以及腹部就成了重點攻擊處。
原本就刺痛的肚子如今越疼越厲害,下麵一股股潮意,她疼的發抖,她想忍著不掉眼淚的,可這會兒真的有些疼的忍不住了,有什麽東西順著她的腹部擠出了體外。
蘇渺難控地張大嘴,將今晚吃的飯菜全嘔了出來,連帶著的還有一口血,嘴裏又酸又澀。
她蜷縮在地上,目光帶著狠毒盯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站在她臉邊的女犯一腳踩著她的頭:“這小丫頭是打不熟的狼崽啊,還敢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們,真想把她的眼珠子摳出來!”
“眼珠子就算了,宋先生說了,臉留住,怕毀了以後認不住來了。”
又有人用力地踹了一下蘇渺的肚子,她下身抽搐了一下,血已經流在地上了。
“她下麵流血了?”
“估計被打出月經來了。”
蘇渺也分不清下麵的血是什麽,但以她這些年做醫生的經驗來看絕對不是經期,這種反應更像是……
懷孕流產。
一股刺痛從心臟處緩緩蔓延到四肢百骸,女犯們打累了就休息了一會兒,差不多了後又開始發泄,大概這一晚都不會停下來。
罵聲和拳頭如雨點般落在她身上,避無可避,地上的血蹭的到處都是,衝鼻的血腥味籠罩在整個衛生間。
蘇渺幾乎痛到暈厥,雙眼無神地望著監獄門上的鐵柵欄,雙腳並用的想從這裏逃出去。
然而被鎖在籠子的鳥就算飛出去了,腳上還拴著鐵鏈,她就算拚了命的到門口呼救也不會有人來救她。
好痛……
會不會死在這裏?
“隻是揍人多沒意思啊,要不我們幾個把她的手指給剁了吧,她不是做醫生拿手術刀的嗎?毀了她的手宋先生一定會很高興的。”
身上疼得越來越厲害,疼到最後,他的意識有些混沌不清,可在聽到這句話後,蘇渺瞬間驚醒,一股寒氣從背心裏躥了出來。
要毀了她的手?!
不,她不能失去手。
不僅僅是怕疼,還有因為曾經的驕傲,她的未來,她的驕傲,她最大的夢想就是做醫生,她不能失去手。
一直悶聲沒求饒的蘇渺終於開了口,聲音帶著哽咽的哭腔顫抖:“求求你們別動我的手,不要……算我求你們了,你們要什麽我都會給你們,等我出獄……等我出獄……”要是她的手出事了,那麽她連活下去的希望都沒了。
“聽到了嗎?她還想著出獄,你一個勞改犯就算出獄了又能做什麽?你比得過宋先生有錢有勢嗎?你能給我們什麽?”
是啊,她一個勞改犯又能做什麽,她還把自己當做十五年前的市長千金嗎?
她早就不是被父母寵大的小公主了,她是個沒父沒母的孤兒,是宋家的傭人,是宋寒生囚禁在鳥籠裏的玩意兒,她什麽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