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走進來將打印好的檢查單遞給宋寒生,一個人全身檢查全身毛病占據了幾大頁。
蘇渺這一睡睡到半夜才起來,她又做噩夢了,與其說是噩夢倒不如說是回想到過去,夢裏麵她在監獄裏被砸斷手指,旁邊宋寒生冷漠地看著她。
她呆滯的看著天花板,回想著那個夢,整個腦子雲裏霧裏,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出獄,然後遇到了宋寒生。
手臂上還掛著藥水,白色營養液,由於粘稠滴的很慢,她的手背高高腫起已經麻木到失去知覺了。
兩年來頭一次睡的這麽安穩沒想到是在醫院裏。
吐血過後,嘴巴裏全是苦味,心口也一頓一頓的抽痛。
“醒了?”
熟悉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宋寒生走進來問道:“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還是要先喝點水?對了,你睡了這麽久身體應該已經躺僵了,我先扶你起來。”
宋寒生連續說了這麽多話,差點讓蘇渺以為他是在關心她。
蘇渺一副不領情的樣子:“你這樣讓我想到一句歇後語。”
宋寒生神色微怔:“什麽?”
“黃鼠狼給雞拜年。”
——沒安好心。
宋寒生臉色變了變,倒也沒生氣:“你也讓我想起了一句話,狗咬呂洞賓。”
不識好人心。
“就你還呂洞賓,我看是那條咬人的狗吧。”蘇渺不畏懼宋寒生,說出來的話跟帶刺似的,她喉嚨有些發疼,可以的話她並不想搭理宋寒生,甚至覺得他出現在她眼前哪怕不說話都礙眼的很。
“就你這樣的身體還敢跟我倔,蘇渺你什麽時候才能怕疼?”
蘇渺從宋寒生這句話裏,知道他是看過了她身上的那些傷了。
蘇渺又笑了出來,那雙乾淨的瞳孔逐漸支離破碎,像是融進了一滴墨越來越黑……。
翁黑的眼睛裏隻剩下痛恨,那種已經刻入骨髓的恨意,在她眼裏焚燒化為灰燼。
蘇渺撐起身不顧疼痛直接拔掉了手背上上的針,情緒再次激動:“我這樣的身體還不是拜你所賜,因為你一句話,我在監獄裏受儘折磨,燙傷,刀傷,鞭打,你看到我脖子一下連到後背上那一整片傷了嗎?知道是怎麽來的嗎?她們用開水用滾油燙出來的,在夏天天氣最熱的時候,傷口一遍遍發炎,本該是水泡的傷口,她們水槍一個個衝破,把我按進沙地裏用鹽撒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