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護士已經顧不上手機了,因為蘇渺已經暈過去了。
剛還好好報警說話,頭腦清晰的說出剛經歷的一切的蘇渺,如今整個人不省人事的癱軟在床上,眼睛緊緊闔著。
護士握住蘇渺的手:“蘇小姐!”
蘇渺手太冷了,不像活人的溫度,碰一下就跟碰到冰似的,護士看著她慘白毫無血色的臉,驚慌失措,她趕緊撿起掉下床上的手機開始給主治醫生打電話。
在醫生還沒來之前,護士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隻一眼她就發出了一聲“叫”
受到驚嚇後的條件反射,蘇渺的褲子已經被血染紅,一掀開床單血腥味撲麵而來,一汩接著一汩的血,先是染紅了病服,在染紅了身下的床單,仿佛沒有止境,要把一個人身體裏的血給徹底掏空。
很快門口就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主治醫生掀開蘇渺的被子,看到床上一灘血時,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情況不妙,送去急救室。”
護士臉色發白眼眶發紅,是真的怕了,格格不入的站在其中手足無措,她怕,剛才還溫柔和她說謝謝的蘇渺就在她眼前死了。
蘇渺剛做完流產手術,已經止血按理說不該出現大出血的狀況,醫生檢查出來下麵出現了新傷,這種傷口,懂的人都會罵一句畜生。
罵人的話裏少不了人渣,但這種行為已經不能稱作是人了,罵一句畜生,都是抬舉了他。
蘇渺在被送進搶救室後,迷迷糊糊信了一回,都說人死之前最後消失的是聽覺,她一直能聽到周圍的人在說話,想必她還活著。
其實每一次痛暈過去,蘇渺都會有一種不真實感,醒過來渾渾噩噩就跟死過一場。
暈厥後失去意誌,也的確像是死,總之會給人帶來一種恐慌感。
而現在蘇渺已經習慣了暈倒那股恐慌感,甚至覺得暈過去也挺好的,至少眼不見心不煩。
她的耳朵鬨哄哄的一片,蘇渺隱約聽到周圍醫生在討論她的病情,大概是下麵不太友好,子。宮大出血,恐怕以後難以懷孕,這都是小事,如果治療不好加上後期休息,養的不好容易發生癌變。
癌變啊……這隻是一個可能,任何癌症都太痛苦了,蘇渺可不想死於一場癌症。
但子。宮癌,就她這個身體不好好修養的確容易患上病,底下還在淌血,蘇渺能清楚的感覺到。
她想起了宋寒生對她做的那些事,宋寒生就是個不確定因素,她如今這副模樣他都能下的起手,以後就更別說了。
蘇渺用了死勁兒才睜開眼睛,就撐開眼皮卻使了吃奶的力氣,她睜開眼睛瞳孔卻是渙散的,看不太清,她隻能伸手抓住離她最近的一個醫生。
臉上的氧氣罩隨著她艱難的呼吸已經起了一層厚重的霧氣,她嘗試著張開嘴,喉嚨裏跟卡了一根刺,蘇渺從來沒有像這麽一刻覺得說話這麽困難,短短一句話,她需要說一個字吐一口氣。
難怪電視裏演的生離死別,總是一句話說到一半就斷氣了。
看著蘇渺是想要說話,被她拽住的醫生俯下身靠近她:“蘇小姐,你是想說什麽嗎?”
蘇渺難耐的張開嘴,一字一句,無比清晰的說道:“幫我把子。宮摘除。”
這是最好的方法,也是剛才醫生們討論出來的其中一個結果,子。宮大出血止不住,最好的辦法就是摘除子。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