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生忽然伸手拽著她脖子上的鏈子用力一拽,銜接位置斷了,薑語柔隻感覺脖子上一疼,下意識伸手去摸後頸,居然摸到了血,而那條金項鏈在宋寒生的手上。
當初宋寒生把金項鏈當了,他一直留意那條鏈子的消息還讓店家不要給賣了,隻要留著他一定回去當回來多少錢都沒問題。
等手頭上有錢後,宋寒生還真把金項鏈給買了回來,花了當初兩倍的價錢,項鏈上有個金墜子上麵鑲著一塊紅翡,吊墜如祥雲,這是這鏈子最值錢的地方。
贖回來後,他把項鏈還給了薑語柔,薑語柔卻很少戴,說是項鏈太過珍貴,就算偶爾戴一下也是放在衣服裏沒有露出來過。
如今在看到,宛如隔世,宋寒生用力捏著項鏈上的那個墜子。
“我收回我當初的話。”
“你怎麽可以……”薑語柔沒想到宋寒生這麽果斷,她有些不敢相信。
宋寒生說:“是,沒有你這條鏈子或許我走不到今天,可你不也是嗎?沒有我,薑語柔你確定你能平安走出孤兒院?還有這條項鏈,你覺得你在孤兒院那種地方能守得住?”都說財不外露,這條金項鏈太顯眼,也不知道當時的薑語柔是怎麽沒被搶的,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一個毫無背景的孤兒掛著個幾十萬的金鏈子,露財隻會引起禍端。
薑語柔在孤兒院裏生活的並不好,被大的小朋友欺負,她生的還算好看,當初差點被一個戀童癖的男人給收養,好在宋寒生及時發現給處理了。
“說到底,該還你的我早就還清了。”項鏈歸還,他在她身上花的錢給的精力比一條項鏈多得多。
“可你欠蘇渺的得還。”宋寒生說完後直接動手,剩下的保鏢隨他一個眼神就明白了意思,過去把薑語柔壓在地上,攥住握緊的拳頭,把手指一根根掰出來死死摁地上,那樣的力道,任憑薑語柔用儘全勁兒也掙不開。
宋寒生拿著把刀,站在薑語柔麵前蹲下去,刀尖靠近,他要親自來。
薑語柔掙紮著,哭地上氣不接下氣,聲音嘶啞:“宋寒生你別這麽對我,這個世上沒有誰比我更愛你,宋寒生,你好好看看,你真的要為蘇渺那個冷血無情的人斷我的手指嗎?你別忘記了她家當初是怎麽對你的,當初蘇渺還捅了你29刀,她想要你死,我隻是生氣她傷害你才報複她的,我是因為在意你……”
宋寒生像是沒聽到,他摸著薑語柔的手,薑語柔的手光滑纖細,蘇渺和她一比顯得難看至極。
“她傷我的29刀就算該報複也是我親自動手,而不是讓你借著我的手動手。”想到蘇渺的手還有那一身是傷,他心臟猛地一墜,有種失重感:“隻是斷一根手指,不是被熱油澆,不是忍受兩年暗無天日的折磨,薑語柔你知足吧。”
薑語柔渾身一僵,她被人壓在地上,臉都貼了下去,被冰冷的地板磨的生疼,整個人十分狼狽。
三年前那場車禍,她失去了左腿,但有宋寒生偏愛的信任在,她覺得自己也算贏了。
再之後,蘇渺入獄,她更是覺得後半生沒了威脅。
她是如此自信她在宋寒生心中的地位,所以完全沒考慮過後路。
現如今她才明白,她低估蘇渺在宋寒生心裏的地位,也高估了宋寒生對自己的態度。
在宋寒生刀落下的那一刻,她想到了那天蘇渺對她說的那句話。
——“你一個過三十歲的人了,既沒有小孩子的童真又沒有好看的顏值,身體殘缺不說智力也跟著下降,還沒有與年齡相當的能力,整日跟個菟絲草一樣纏著男人不放,我要是你,在什麽都沒有的情況下還會選擇保留做人的尊嚴,善良以及道德,不至於讓自己一無所有,像個可憐蟲一樣亂叫。”
如三年前那樣她失去了腿,現在她失去了自己的手指,她真的就是全天下最可笑的可憐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