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氣?軟趴趴的一個耳光能比得上她身上的十分之一的痛?
蘇渺喘了口氣,啞著嗓子艱難開口:“宋寒生,這次真是多謝你,要不是你,我還真沒法摘除我身體裏的子宮。”
這會兒沒有止痛藥,麻醉也過了,傷口刺痛,蘇渺那一巴掌牽扯到了腹部的傷口,疼紅了眼眶,可她卻憋著露出一抹猙獰的笑,“恭喜你,終於把我身體裏的那個器官給摧毀了,我再也不用整日膽戰心驚的想著會不會懷上你的野種了。”
看著蘇渺猙獰的臉色,宋寒生一時間僵在了原地,心口狠狠一縮,似乎有根繩子慢慢在勒緊。
尤其是蘇渺嘴角處嘲諷的弧度,像是一把刀在刮他的心。
“我們以後可以領養孩子,蘇渺我和薑語柔已經結束了,我斷了她的一根手指,你要是恨我想報複我,想要我嘗遍你受過的那些傷,那也要等你身體好了再說,三年前你痛了我29刀,這次我還讓你捅,隻要你留著我一條命讓我彌補你就好。”
不知道前因後果的人聽到他說這麽長一段話,還以為他是個情聖。
“薑語柔一根手指就了事的?”
“一根手指就已經斷了她的下半生了,蘇渺我不能讓她入獄,這是我欠她的。”宋寒生不敢跟蘇渺說,她入獄發生的那些事都是薑語柔做的,隻怕說了,蘇渺會更恨他和薑語柔。
“宋寒生你要知道一點,是你欠她,不是我欠她,我之前問你你愛我嗎?你說你不知道。”蘇渺嘲諷道,“你不是不懂你是不夠愛,如果你真的愛我,你會想著給我一個公道,你會想著讓那些欺負我的人嘗到苦頭,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揣著明白裝糊塗,口頭上的說要彌補我。”
宋寒生嘴裏說出來的對她好,可能是這個世上最惡心的存在。
他一時興起的溫柔,就像對待一雙新鞋,剛買的時候蹭上一點兒灰都要蹲下來擦乾淨,穿舊之後,即使被人踩了一腳也不會去查看臟不臟,人大抵都是如此,最開始,你皺一下眉他都心疼,到後來,你就算要死了他也不會太緊張。
何況,宋寒生自始至終都是沒有心的人。
蘇渺從來就沒指望過宋寒生能對薑語柔做上什麽,與其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還不如自己來。
宋寒生的確不配對蘇渺說“愛”這個字,愛一個人就像蘇渺說的那樣會舍不得她受傷,會把傷害過她的人繩之以法,會在任何事上偏心她,是恨不得剖開自己的胸膛把她裝進去。
可他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傷害蘇渺,還讓別人欺負他。
宋寒生已經不敢說“愛”這個字,準確的說,是他不配。
一邊說著愛蘇渺,一邊又去傷害她,這樣的愛就連他自己都覺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