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在這個時候還能笑的出來。
在場的人都以為這個結果會讓宋寒生頹靡不振,然而他卻在這種絕境中露出笑容來,對著他這個笑,原本想要奚落諷刺他的人,話到了嘴邊都說不出來了。
他們見證了一個人的崛起到隕落,從高高的上空墜入淤泥,眼前的宋寒生今年33歲了,30歲是很多人的開始,三十而立,很多人這個時候才成了一個家。
而宋寒生在這一年卻失去了所有,沒有事業沒有了家,他整個人好似一下子老了十歲,深深的疲憊印在他的臉上。
身旁的警官推了他一把:“走了。”
宋寒生被護送著出了法院,上車的時候他又抬頭看了一眼之前看過的人群,什麽都沒有。
今天的天依舊明朗,萬裏無雲,藍的寂寞。
身旁的幾個警官緊緊護送著他,讓他趕緊上車,周圍不知道什麽時候起變得擁擠起來。
宋寒生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一眼望過去,對著他的全是攝像機和話筒,一群記者圍上來就問他各種各樣的問題。
閃光燈不停聚焦在他身上,耳邊“哢嚓”聲不斷,宋寒生微微眯著眼睛,大腦有些渾濁,動過刀的地方傳來鈍痛。
他目光瞥到不遠處看熱鬨的人,手裏拿著空瓶子,他想要不是有警察在這裏攔著,多半就扔過來了。
宋寒生記憶有時候好有時候不好,該想起的不去記起,不該想的卻偏偏出現在大腦裏。
例如現在他想起蘇家倒台的時候,當時的場麵就跟現在這一樣。
宋寒生嘴角上揚的弧度,苦澀中夾雜著自嘲。
“宋寒生,你現在別哭啊,哭也沒什麽用,事已至此,進去了你就好好反省好好改造,說不定時間一長了,會給你減刑也說不定……”一旁押著他的警官這麽說道。
哭?我麽?宋寒生抬起沉重的手腕,手背蹭了蹭臉,蹭到一手濕,這是什麽?他茫然看著手背上的水漬。
低著頭的時候,手背上的水漬越來越多,有的墜到了手銬上。
視線模糊,他瞪著眼睛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他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哭了起來,這麽的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