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陰陽怪氣的笑了一下:“這雨下了這麽久你去哪了?厲謹行你是我留下來的種,別以為你能瞞得過我,是不是出去藏錢去了?”
“我沒有。”厲謹行抬起眼睛,鼻血還在往下滲,半張臉被他擦的通紅,明明像一條狗,可他的眼睛卻像一匹狼一樣。
男人眯了眯眼睛,他不是第一次看到厲謹行露出這樣的眼神了,他心臟為之一振,嘴裏說道:“還記得我早上說的話嗎?沒帶回來三百,我就打斷你媽的手。”
男人知道厲謹行的軟肋在哪,隻要家裏有他媽在,他眼神再凶狠,翅膀長得再硬也飛不出去。
“你把我媽怎麽了?”厲謹行猛地從地上站起來,看著屋子,他想要衝過去,卻被男人抓住了後腦勺的頭發。
男人惡狠狠道:“放心,她死不了,但你今天得加班,晚上繼續去搬,搬到三百為止,記得給我買酒買肉。”
這點痛對於常年挨打的厲謹行來說不算什麽,一味的屈服隻會讓對方越來越不要臉。
厲謹行被扯著頭發仰起頭,目光陰惻惻地瞪著男人,他說道:“我媽要是受一點傷,我就殺了你!我說到做到!”
這是他第一次迸發出那股強烈的殺氣,毫不退讓,眼神瘋狂。
男人喝了個半醉忽然全醒了,他直接抬手又想一巴掌打下去,手一伸,厲謹行依舊仰著頭,眼睛都沒眨一下,男人這下完全肯定,他的這個兒子是真的想要殺他。
手落在厲謹行脖子上:“就你還敢殺我?我這樣一隻手就能把你給掐死。”
男常年酗酒,身體雖然比不過從前,但他體型很大,力氣也不小,抓厲謹行就跟抓一個小雞仔一樣,捏住他纖細的脖子隻要微微一用力就能折斷。
厲謹行感受到脖子收緊的力道,麵對死亡沒有一點恐懼,對他而言,現在的生活已經是生不如死了,死又有什麽可怕,而且他斷定男人不會殺了他。
“我死了,就沒人出去賺錢讓你喝酒了。”這麽好的一個賺錢工具,厲謹行不信他真舍得弄死。
果然,男人停止了力道,目光帶著探究,厲謹行今天身上發生了什麽事?居然敢反抗他,以往他隻要一拿他媽來威脅,他準會聽話。
“你就真不怕你媽死?”
“我說了我媽要是出事了我就殺了你,就算殺不死你,我也會讓你不好過。”
男人忽然笑出了聲,酒臭味噴在厲謹行臉上,“你說的對,你要是死了就沒人給我賺錢了,但我不是非你不可,你娘倆一死,我就重新再娶一個。”
他自信可以找個更好的女人,說不定還能再生兒子,他又不是非他不可,他這個兒子未免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
到底身上是流著他的血,他想的是什麽,男人清楚,讓他死他是真的不敢死,他也不會讓他媽死,說這些話不過是反威脅他,他也不帶怕,有的是後路。
“就你還想再娶一個?跟你過,是憑你死了老婆孩子,家暴酗酒?還是憑你肚子上的贅肉厚顏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