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秋從來沒有喜歡過他,她隻是把他當做一個替身,一個閒暇時間的玩弄工具,她擅長用模棱兩可的態度來控製住他,用人無法拒絕的曖昧圈養他,這個人真壞啊,她利用了他對她的愛。
厲謹行垂下眸子:“你要出國,先生知道嗎?”
“他不知道,我就是為了遠離他。”
“去國外是和宮擎一起嗎?”
“嗯。”
厲謹行自嘲,當初拿出那份假的DNA鑒定結果,是為了讓顧晚秋以後隻有他一個人,他陪她最久,她最信任她,等顧朝東沒了後,他們兩個可以相依為命。
可他沒想到,顧晚秋隻是給顧朝東下絕育藥,沒想要他的命。
她還要和宮擎離開這裏。
為什麽啊?
宮擎在她九歲那年就離開了,這八年一直是他陪著她,為什麽她寧願相信宮擎要和他在一起,也不願意相信他?
“我明白了,你打算什麽時候走。”
“還沒決定。”
房間裏一時無聲,兩人都沒有說話,整個空間異常安靜,顧晚秋莫名覺得有些不自在起來,其實她大可以不和厲謹行說這麽多的,她要走就走,在乎他的感受乾嘛。
但凡事需要做一個了斷,說出來後,她心情也放鬆了不少。
“既然你沒事,我就走了。”這一次顧晚秋轉身,厲謹行沒有再拉著她。
厲謹行半撐著身,看著顧晚秋一點點走遠,他離開了他的房間,又像是離開了他的世界。
厲謹行心裏生出一股強烈的恨意,這股氣恨意宛如八年前他媽媽死的時候,他對顧晚秋那股恨,想要殺了她又不忍心,他心裏隻有一個念頭。
伸手要來的愛太廉價了,他要掠奪,他要讓顧晚秋後悔。
厲謹行對於顧晚秋的存在就像是夏天的電風扇,一到了冬天就被扔到一旁吃灰去了,不需要他的時候根本就想不到。
厲謹行不甘心如此,他得讓顧晚秋記住他,永永遠遠都無法忘記他。
顧晚秋今晚沒去給顧朝東送牛奶,送了將近兩周了,應該起藥效了,最近看顧朝東臉色都不怎麽好,白天也沒出去找女人。
從厲謹行房間裏出來後,她徑直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從書架上拿下一本畫冊,一頁頁的翻開,這些畫都是她這些年畫下來的。
她翻到最後一頁,這幅畫,是她最近畫的,前不久厲謹行還問他能不能在他生日的時候送給他。
顧晚秋抽出那張畫,拿出畫筆擠上顏料,把五官全部添上,這是厲謹行。
她畫功還是挺出眾的,畫出來的人有八九分像,這些年她雖然對著厲謹行的臉畫了不少眉眼,但都不是畫的厲謹行,這是她第一次完整的畫出厲謹行這個人。
畫畫的時間過得很快,稍不注意就到了淩晨五點,細細勾勒,看到完整的一幅畫,總感覺哪裏不一樣。
她看到左眼上的那顆紅痣,隨後用筆沾了顏料抹掉了,改成了一個細小的傷疤。
畫中的厲謹行穿著校服,拿著一本書看,他坐在窗戶邊,陽光正好,桌子上放著一朵鮮紅的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