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顧晚秋迷迷糊糊的醒過來,生了一場病,渾身酸軟,全身上下的骨頭好似散架了一般。
耳朵裏聽著廚房裏傳來的聲音,顧晚秋用力撐起身子坐起來。
現在幾點了?
顧晚秋找了一圈自己的手機,最後在枕頭底下找到,她拿出來一看,已經八點了。
她這一覺睡的夠長,斷斷續續睡了個一天一夜。
顧晚秋看完時間後,又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上,衣服還整齊穿在身上,沒有翻起來,裏麵的傷藏的很嚴實。
這個天,她穿著長衣長褲還蓋著被子,捂住了一身熱汗,身上黏糊糊的,沒有勁,湊近了聞,還能聞到汗味。
這麽埋汰,她自己都有些受不了自己。
吃了藥打了針,感冒已經好了大半了,鼻子輕微的堵塞,站起來活動一下就能通暢,顧晚秋沒找到體溫計,隻能用手摸摸額頭,大概的試試溫度,額頭比掌心要涼,看來是已經恢複正常了。
顧晚秋站起身,腳沾地大腦就不受控製的暈了起來,她又坐回了床邊閉上眼睛,等那陣眩暈緩過去後,她才睜開眼睛。
宮擎站在門口:“起來了?這還早怎麽不再躺躺?”
“躺太久了,感覺骨頭都軟了,我想下床走走,順便去洗漱。”
“你要去洗漱叫我就行,我帶你去。”
“我隻是感冒又不是殘疾,你對我也太小心了。”顧晚秋站起身,這次頭沒再暈了。
“我去衛生間洗漱,順便洗個澡,出了一身汗,感覺自己都臭了。”
“要我幫你嗎?”
“不用了,我的燒已經完全退了,現在頭不暈眼不花,我自己能行。”
見顧晚秋步伐還挺穩的,宮擎也就沒再多說什麽,隨她去了。
“那你去洗漱,洗完後出來差不多就能吃早餐了。”
“早上吃什麽?一大早的我就聽到廚房裏傳來聲響。”說到吃的,顧晚秋臉上的精神氣更好了一些。
“你病還沒完全好,醫生說了讓你吃清淡點,我早上煮了點蔬菜瘦肉粥買了蝦餃,發出聲響是因為我剛在宰豬骨,中午燉骨頭湯喝,我去看鍋裏,你慢慢收拾,不著急,有什麽事叫我,房間門別關,我在廚房裏怕聽不到你叫我。”
宮擎一直都是這樣,在麵對顧晚秋的時候,把所有的耐心,細心以及體貼都給到了她身上,替她考慮到了所有。
他越是這麽對她好,顧晚秋就越是難過,越覺得自己配不上他的好。
手緊緊攥住衣角,低下頭回道“好,我不關門。”
等宮擎出去後,顧晚秋從衣櫃裏依舊翻出來一套長衣長褲,衣服是高領的能把脖子給遮完。
進了衛生間,她關上門,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她摸著臉,最後目光落在下唇的傷口上。
指尖觸碰上去,一股刺痛傳來,大腦裏像是接受到了某種反應,頓時閃現出昨晚男人用力吮咬她嘴唇的畫麵。
顧晚秋踉蹌了一下,身體不受控製的發抖,她做足了心理準備,扯開衣領,一整天下去,那些痕跡非但沒下去不說,反而顏色越來越重,青中帶紫,看起來十分的滲人,斑駁的痕跡宛如一片片的刺青,刺入血肉,永遠都洗不掉。
顧晚秋扯下毛巾用力的去擦,手上帶著狠勁兒,報複性自虐,想要將心裏的難受給發泄出來,可無論怎麽擦,哪怕擦破皮都流血了,也沒辦法擦乾淨。
她手上的力道卸了下去,雙臂垂落,宛如脫了脛骨,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是她無比厭惡的自己。
身子晃了一下,她及時撐住洗漱台,無意間弄翻了上麵的洗漱瓶,劈裏啪啦的發出聲響。
不大的區域一片亂,糟糕的她連帶著她周邊的一切都變得糟糕起來。
“晚秋,你在裏麵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