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謹行看似在看電視,實際上眼睛一直在打量周圍,他就是想看看顧晚秋和宮擎是不是睡在同間房。
明知道證實出來的結果會讓他很不好受,可他就是忍不住的在意,在顧晚秋打開衣櫃的時候,他看到了裏麵掛著幾件男士的衣服,櫃子上還放著她和宮擎的合照。
明明宮擎不在這裏,可這四周卻留下了他的痕跡,似乎連空氣裏都帶著他的氣息,這讓厲謹行很不好受。
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剛煮好的咖啡還很燙,喝
進嘴裏的時候燙的舌尖發麻,舌頭抵了抵後牙槽,厲謹行壓抑著心裏頭的不舒服,暗忖著:要不要把這片區的地給買下來,然後一鍋給砸了?
看著顧晚秋收拾的差不多了,厲謹行咖啡喝完了,電視也看夠了,手裏的咖啡杯被他隨手放在床頭櫃上,手不著痕跡的伸向那張合照,一把將相框給扣下,眼不見心不煩。
輕微的動靜引起了顧晚秋的注意,正在用力拉箱子拉鏈的顧晚秋抬頭看向了厲謹行。
剛還坐在床尾的厲謹行不知道什麽時候去了床頭。
她的手沒勁兒,簡單的合上行李箱把拉鏈拉上都做不到。
她想讓厲謹行過來幫一下她,正不知道怎麽開口,厲謹行好似感覺到了什麽,往她這邊走過來。
如帝王降臨一般,居高臨下的俯視地上一堆行李,厲謹行緩緩蹲下身,顧晚秋收拾的這一攤行李對他來說就跟垃圾雜物一般,沒有一點規整,他伸出手,一個個挑出去扔掉。
“厲先生……”顧晚秋原本以為厲謹行是過來幫她的,結果分明是來搗亂的,顧晚秋看著好不容易裝好的行李:被厲謹行三兩下的給弄亂,氣的眼睛都要紅了。
“顧晚秋,你是不是把我那兒當成廢品站了?”他拿起行李箱裏的一個馬克杯 ,“杯子帶去做什麽?是覺得我那兒沒有水杯夠你喝水是嗎?”
顧晚秋看著厲謹行手裏的杯子,那是宮擎送給她的杯子,上麵的
圖案,都是他一筆一筆手繪上去的,陪了她很久,她去醫院住院的時候都是一直帶著這個杯子。
顧晚秋眼裏的溫柔眷念,證明這個杯子對她來說很重要,有那麽一瞬間,厲謹行很想手滑把這個杯子給摔碎。
這樣的念頭惡劣低下又幼稚,厲謹行忍了忍把杯子放下。
“帶幾件換洗衣服就行了,我那邊什麽都有,缺什麽我會讓下人給你買。”
“……好。”
厲謹行又從那箱子和行李袋裏挑出幾件他認為不需要的物件,原本的兩個大箱子變成了一個,行李袋也沒了,真的就隻裝了幾件換洗的衣服,連護膚品都沒帶。
相比於厲謹行隨性的態度,顧晚秋要局促很多,明明是她的房子,倒顯得她像個外人。
厲謹行就像暴徒,突然的闖進她安寧的生活,把她周圍的一切搞的一團糟,偏偏,她還說他不得,連委屈都發不出。
“走吧。”
顧晚秋動了動唇,看著淩亂的地上:“我收拾一下。”
厲謹行冷眼旁觀,看著顧晚秋將衣櫃整理好。
此時此刻他很想說一句,指不定以後都回不來了,收拾的再乾淨又如何?這些她現在在意的物件東西,隨著時間一長,被灰塵一蓋,再珍貴的都顯得是垃圾廢物,留著都是浪費空間。
顧晚秋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帶少點行李也是好的,畢竟住不了多久,萬一宮擎忽然回來,她搬行李都費勁兒。
正準備去提她的箱子,
手剛伸過去,厲謹行就提了起來,沉默寡言,二話不說的提著箱子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