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兩個人,想要和平共處根本就不可能,就算被關在狹小的空間裏,兩個人也隻會像刺蝟一樣,互相傷害。
“你真的是個瘋子……”他把他想要的東西全都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
顧晚秋眼眶發熱,也不知道是情緒過激的原因,又或者說是吃進去的藥起了作用,腹部那陣針刺一般都疼逐漸越來越痛,到最後,顧晚秋忍受不住的蜷縮身體,手也往小腹那兒伸,想要按住卻又不敢太用力。
顧晚秋的臉色本就蒼白,如今冷汗淋漓,像是被打濕的宣紙,厲謹行在她蹙眉的那一刻就發現了她的異樣,神情一緊,不顧她的反抗把她整個人給摟在懷裏,然後出聲對前邊的司機道:“把車開快一點!”
中間擋板遮住,司機隻能聽到聲音,看不到裏麵什麽情況,兩人的對話多少傳到他耳朵裏,想忽視都難
。
司機隻能把注意力全放在開車上,猛然聽到厲謹行一聲厲喝,司機心裏一緊,卻也極快的恢複過來,腳上踩著油門把車開到最大,直接闖了前邊一個紅燈。
車子在路上飛馳著,原本半小時的路程硬生生縮短了一半。
到了醫院,厲謹行打開車門將顧晚秋從車裏抱出來。
顧晚秋在他懷裏不老實,都這副模樣了還想著推開他,一邊艱難喘著氣一邊說:“我不要去醫院……我不去……”
看到推著擔架床的醫護人員,她的手拽著離她最近的一個醫護人員:“醫生,我是來流產的,我不要這個孩子……我的身體隻有我做主……給我打掉孩子……求你們了……”
被她抓住手的護士,眼神明顯帶著錯愕,見過孕婦被推進醫院喊著保孩子的,還沒見過一進來求著醫生要趕緊打胎的。
看來,是她進醫院上班時間太短了,經歷的還不夠多。
護士也就愣了片刻,沒有搭理顧晚秋的哀求,跟著身旁的同事急急忙忙的把擔架床給推進去。
她們一開始接到電話,來這裏接孕婦是做全身檢查,保住孩子的,可不是要打胎。
顧晚秋拽著身邊護士的手,隨著肚子越來越痛,她的手也沒了力氣,逐漸軟了下去。
顧晚秋情況比較緊急,剛進醫院直接被推到了急救室。
加上厲謹行的身份擺在那兒,醫院裏根本
不敢耽誤,早就把急救室給安排了出來,給顧晚秋看身體的也是醫院裏排在第一的婦科醫生。
厲謹行一路跟隨,當聽到顧晚秋進醫院第一句就是央求醫生打掉孩子的時候,臉色頓時陰沉下去。
他沒有開口多說什麽,步伐沒有停下來,直到顧晚秋被推進去,他被攔在外麵。
“厲先生,您不能進去。”
“我知道。”厲謹行眼神跟了進去,直到急救室門關上。
護士把早就準備好要簽的協議單給厲謹行,厲謹行幾筆就把字簽上,一邊簽一邊對旁邊的主任說:“她吃了流產藥,對孩子有沒有影響?”
“那肯定是有的啊,吃下去多久了?多不多?”
“半小時前吃的,至於時間,有一小瓶。”
主任醫師臉色微變,這藥,打掉孩子吃一兩顆就行了,等藥效慢慢發揮作用引起宮縮產下胎兒就好,宮縮的滋味可不好受,是藥三分毒,更別說顧晚秋直接吞下一整瓶,這不得痛死?也難怪臉色這麽白?
“我給她做了催吐,看到了吐出來的藥,但我不確定有沒有吐乾淨。”
醫生聽完後鬆了口氣,心裏埋怨厲謹行說話能不能直接說完,弄得她一驚一乍的,“還好催吐了,不過我們還是要先看看她的情況,她這情況我看不太好,孩子能不能保住是個問題,主要手,她不想要……厲先生你做好心理準備的。
”
想要留下孩子不是不可以,但關鍵是顧晚秋不願意,留得住一時留得住後麵幾個月嗎?顧晚秋想要弄沒肚子裏的孩子有各種辦法,一瓶藥她都敢直接吃,她還有什麽是不敢做的。
厲謹行想過這個結果,直接被醫生說出來,他還是無法接受,他說了要讓顧晚秋生下這個孩子來,那他就一定要她生下。
這可能是唯一能把顧晚秋留在他身邊的辦法。
“她這次要是流產了,那她以後還能不能再生?”
顧晚秋是這裏的特殊“病人”她的情況,醫院裏都知道,厲謹行是個難伺候的人,每次來都要搞各種事,他們要一一應對。
主任醫師將顧晚秋的身體檢查報告在腦子裏過了一遍:“難。”
她都說難了,那顧晚秋多半以後是不能再有孕了。
一看厲謹行陷入沉思的表情,就知道他又在打什麽見不得光的主意。
“顧晚秋出來的時候肯定會問你們相同的問題,我要你們對她說,她的身體沒有問題,就算有問題也能靠現在的醫學技術把她身體給調養好,孩子要是真的沒了以後還能再有,不會影響到她的生孕。”
“為什麽要這麽說?是為了照顧顧小姐的情緒?”醫生問出心裏的不解。
“沒有為什麽,你按照我說的這些都吩咐下去,無論她問誰都是同樣的回答。”他的目的隻有一個,要讓顧晚秋害
怕,忌憚他,他要讓她知道,她要是把這個孩子弄沒了,他有的是時間和方法讓她懷第二個,她不想懷,弄死一個他就讓她多懷一個,聽起來很變態,但這可能是唯一能嚇唬住顧晚秋的手段。
“好,我明白了。”醫生也沒多問,安靜想了一會兒後,好像想明白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