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問釵猛地深吸了幾口氣,卻仍舊不能緩解自己心頭的痛楚。

於謝安等人來說,如今最需要的正是熱武器,隻是這個時代,隻有國家層麵才能夠有武器的使用權,她能夠弄到的最簡單製作成武器的東西也就隻有酒精了。

她捏了捏自己手裡頭的玉佩,心緒不寧,思慮了許久,還是決定先去公司看看情況。

黃沙漫天。

一隊騎兵在沙地上疾馳著。

梁薄看到為首的人連忙大開城門,隻是映入眼簾的,卻是滿身傷痕的周回。

“怎麼回事?”他連聲問道。

“我們在路上遇到了埋伏,周將軍身負重傷,謝將軍叫屬下等先把他送回來,接下來的事情就麻煩梁將軍,我們也要趕到綏城去。”

報信的人說完,扭頭便騎馬走了。

暮色四合,萬物沉寂,夜色籠罩著大地。

懸臂城外突然響起了馬蹄聲。

梁薄探頭看去,在看到鬥篷下那一張熟悉的臉的時候,不免興奮地叫出了聲:“將軍?你怎麼這個時辰回來了?綏城的情況如何了?”

“我趕到的時候,綏城已經城破了,玄雲國的人正在屠城,好在有燃燒瓶在手,這才將那群畜生給趕走了,如今正是善後的階段,怕是沒個三五日不能了事。”謝安搖了搖頭,眼上儘是悲痛。

他原本可以叫人來同梁薄交待一聲,可心中卻實在放心不下周回的傷勢,這才回來看一看情況。

他不等梁薄開口,便主動問道:“周回的情況如何了?”

“江軍醫已經過去看過了,到底是於性命無礙,隻是他暫時不能清醒。”梁薄應道。

二人同守城門的將士交待了兩句,便連忙回了將軍府。

謝安在院門口停駐了片刻,猶豫再三,還是沒有朝著枯井的方向去,隻是心裡頭掛念著,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老天今日有沒有消息?”

“沒有。”梁薄搖頭。

他看著謝安失落的神情,又想想綏城的情形,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將軍,綏城大敗,朝廷那邊卻仍然沒有任何的消息,明擺著是真的放棄我們了,玄雲國又對咱們虎視眈眈,與其為人魚肉,咱們為何不能抗爭到底?”

謝安的動作頓了頓,卻是一言未發。

“軍營裡頭的將士和城中的百姓都是隻認將軍,不認陛下的。”梁薄明顯有些急了。

“夠了!”謝安還是打斷了他的話,“梁薄,我們不過幾百人,如何自立門戶,怕是還沒等找個山頭自立為王,就已經被人給絞殺了——”

“朝廷離邊疆幾千裡,便是有所行為,也不是一兩日能夠過來的,你又何必說得這麼絕對?”他拍了拍梁薄的肩膀。

“我明白你的擔憂,可咱們身為鎮守邊疆的將士,要是自己立場都不堅定,如何叫百姓安心,這裡頭可還有你的父母妻兒呢。”

梁薄看著他堅毅的麵龐,嘴巴翕合,卻是再也說不出話來。

謝安不想自己的決斷寒了他的心,再次開口:“不管如何,我都會保證你和周回的前程。”

“將軍……”

梁薄隻是呆呆的凝視著他,卻沒說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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