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小孩轉眼就變成了一個眉宇間和厲行淵十分相似的青年。
他審視著厲行淵,良久之後忽然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
隨後青年來到了厲行淵的身邊,俯首吻了吻他的額頭,那一瞬厲行淵覺得自己好似回到了孩提時。
厲佑學知道他的來曆。
掛著父親的頭銜,卻從不給與他分毫愛。
更不會這樣溫柔的親吻他的額頭。
“你有在很好的長大,我很高興。”青年的聲音,透著厲行淵從彆人口中聽說過的和煦溫柔,“行淵,我從不厭惡你的出生,我明白這不是你的錯。”
是啊。
厲行淵恍惚間想。
因為日記的內容太殘忍。
因為厲啟佑殺死了她心愛的未婚妻和腹中的孩子。
因為他慘烈的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因為他是厲家的不可言說。
厲行淵都忘了,在那些老人們的心中,厲啟佑一直都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
麵對他的出生,他或許會憤怒,會責怪母親的自私,但他怎麼樣都不會對無辜的嬰兒產生厭惡的。
他隻會可憐他,和擔心他在母親身邊長大的未來。
心中另外一隻陳舊生鏽的枷鎖,也悄無聲息的被打開。
厲行淵的靈魂,被這一把把的枷鎖深深的鎖在萬丈深潭之中,鎖著枷鎖打開一把又一把。
他距離逃離的時間也越來越近。
一覺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