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此事,絕對不小(1 / 1)







此時裴今酌未睡,但依舊平躺在床上,睜著一雙眼,靜靜看著帷帳頂、麵無表情。隻是與前幾日相比,臉色好了一些,眼神也有了些許神采。裴今宴站在床旁,左思右想,不知如何開口。因為將心比心,如果躺在床上的是他,他可不想聽那些不疼不癢的安慰話,甚至一個字都不想聽。最終,他歎了口氣,今酌,我本不想來打擾你,但明天開始,我怕是不能日日回府了,所以和你說一聲。明妝收集來的醫書,拿給你看過,她們的計劃也給你講過,你……也請抱一些希望。蘇明妝關完門窗後,並未靠近,而是站在離床最遠的一扇窗旁,側著身子,若有所思。裴今宴思考片刻,又道,這次我短時間應該無法回府,你有什麼不方便讓嬸母知道的需求,可以找下人告給明妝,她會幫你辦。裴今酌依舊未理會,雙眼盯著帷帳。裴今宴轉過身,深深看了窗旁女子一眼,明妝,你來吧。蘇明妝收回視線,疑惑地問道,我來什麼裴今宴也不解,難道你沒什麼話,要對今酌說沒有啊。裴今宴,……難道是剛剛他想多了還沒等他想明白,就聽床上傳來一道沙啞的聲音,哥,扶我……坐起來。裴今宴不敢怠慢,跑去拿了軟墊,先將堂弟扶起來,再把軟墊為其墊好。蘇明妝也沒閒著,去倒了一杯溫水,遞給裴今宴。裴今宴要俯身為堂弟喂水,被婉拒,吃力地伸手,接了茶碗,慢慢飲了下去。蘇明妝突然有種預感——裴今酌有話想說。而且這話,有可能很機密。裴今宴也這麼認為,麵色沉重。少頃,裴今酌喝完了水,將水杯吃力地遞過來,裴今宴伸手接了,正要送到桌上,卻見蘇明妝伸手,你和他說,這些雜事我做便可。她本來跟進來,也是為了幫忙一些雜事。裴今宴目光感激,謝謝。之後便轉身來到床前。裴今酌思考片刻,哥,你們找椅子過來坐。裴今宴心有疑惑,還是按照堂弟所說,搬來兩張椅子放在床前,他和蘇明妝兩人坐了下去。裴今酌見兩人坐好,這才抬起眼,目光平靜地看向前方,這幾日我思來想去,覺得我的腿,有可能不是被敵軍所害。兩人大吃一驚!裴今宴急忙問道,什麼意思凶手是誰是我們國公府的仇人是姬家人嗎蘇明妝也知姬家人,從祖皇帝那一代開始,姬家就視裴家為競爭對手、眼中釘。不是,我們兩家雖不對付,但還不至於鬨這麼大,是另有其人,裴今酌搖了搖頭,我到鎮戍關後,吳元帥很高興,不僅對我器重,還讓他的副將鄭奇勝親自帶我熟悉軍情。聲音一頓,問道,哥,你記得鄭奇勝嗎裴今宴點頭,記得,之前在京城還有一麵之緣,是個智勇雙全的好將軍!裴今酌盯著堂兄的眼,繼續冷冷道,後來有一日,有人宴請我們,那人拿的是極品北域酒,說讓我們嘗嘗。我從前喝過北域酒,知曉那酒甘甜芳香,但後勁極大,與我們北燕酒截然不同。他們頻頻勸酒,我便喝了一些,就趴在桌子上裝醉。鄭將軍從前沒喝過北域酒,毫無防備,便不小心喝多,說了一些酒話。裴今宴和蘇明妝兩人瞬間意識到什麼——裴今酌鋪墊這麼多,定是這鄭將軍有問題。裴今宴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難道是鄭奇勝說了酒話後,所以在戰場上用毒箭射殺你蘇明妝也是震驚,卻又了然——這就能解釋了!裴今酌武功不亞於裴今宴,警覺性也極強,為了上戰場做了充足準備,怎麼可能剛上戰場就受這麼重的傷他可是武科舉童試案首!裴今酌聲音更冷,哥,我已經傷了,事已至此、憤怒無用,你要冷靜,不要衝動行事。裴今宴聽堂弟這麼勸他,突然有種預感——此事,絕對不小!他坐了回去,也冷靜下來。裴今酌繼續道,他酒醉後,便開始說武王如何英勇,如何運籌帷幄,當初這皇位應該是武王的。後來他手下見狀,急忙把鄭將軍拉開。我當時趴在桌上裝醉,感覺到桌上氣氛變化。後來第二日,鄭將軍專程來找我,套我的話。我隻說我喝醉,後麵不省人事。再然後便是兩天後的一場仗,鄭將軍推舉我來帶兵。我隱約察覺不妙,又不能推卻。一者因為,我是吳元帥大張旗鼓要來的人,第一場仗就打退堂鼓,會讓吳元帥生氣。畢竟那場仗不算大,我沒理由推卻。二者因為,我怕是鄭將軍故意試探,如果我偷聽到他的話,他再推舉我,我理應不敢上戰場。所以我隻能接了。蘇明妝不解。裴今宴發現女子臉上的疑惑,便起身去到倒一碗茶過來,遞給堂弟,讓其潤喉。裴今酌已經接連小半個月沒說話,一下子說這麼多,確實嗓子如石尖磨礪一般疼痛,便接了茶碗慢慢喝起來。裴今宴趁此機會,為女子低聲解釋,如今朝中隱隱分出三派,皇上一派、武王一派,和中立一派。其中我們安國公府自從立國以來,一直效忠皇位,誰是九五至尊,我們便效忠誰,可以算是皇上一派。蘇家是中立一派,而吳元帥和鄭將軍,也是中立一派。蘇明妝瞳孔震了震,你的意思是,鄭將軍表麵是中立一派,實則是武王的人因為這次酒醉,所以說漏了嘴裴今宴眼神有著欣賞,沒錯。蘇明妝驚訝,所以,鄭將軍故意推薦裴今酌上戰場,實際上是想趁機滅口裴今宴點頭,具體怎樣,得聽今酌繼續講,但我感覺……應是如此。蘇明妝攏了攏手指,臉色白了白。裴今酌放下茶碗,婉拒堂兄的接手,捂著茶碗繼續道,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確定射箭之人,是來自敵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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