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三降臨者(終)(1 / 1)







坎瑞亞的皇帝把我當老婆哄,我隻覺得好笑。誰家的老婆會發出那種聲音在整個大陸傳播?說起來,老婆這兩個字,我也很久沒有聽到,也沒有說出來了。星海間的旅行不但讓我丟失了時間的概念,也丟失了親人的概念。現在的我,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愛人。更糟糕的是,我不知道自己還算不算人。這個發現讓我情緒低沉,我不想再跟這個所謂的皇帝玩什麽遊戲。我改變了心意,我隻想趕緊完成那個傻女人的委托,然後把法涅斯弄醒,讓他把構築好的世界體係展示給我看。星海間的遊俠,絕不能忘掉自己最初的目標,否則一定會迷失。我沒忘掉目標。我擊碎了牢籠,在坎瑞亞的皇帝麵前展示了自己的力量,他隻好配合我清除坎瑞亞大地上的深淵力量。說真的,我根本不知道深淵力量存在的原因和具體作用,這種力量極其弱小,在我的角度看來,它可以認為沒什麽作用,我不知道所謂的深淵怎麽會對提瓦特產生巨大的影響。要不是那個傻女人騙了我,要不就是深淵另有隱情。我暫時沒有懷疑那個傻女人的理由,我選擇清除深淵力量。坎瑞亞的大地上已經沒有了深淵力量,我開始在大地上遊曆。我既不缺時間也不缺力量,我選擇去到一個距離坎瑞亞較遠的國度,蒙德。我想看看自己搞出的動靜到底有沒有影響到蒙德,以此來判斷自己的實力有沒有退步。我總覺得那個傻女人對我隱瞞了一些事情。比如,深淵的真正成因。整個宇宙都處在虛數之樹與量子之海的影響中,不可能有力量超脫於這兩種力量而存在。但我真切的感受到了深淵的力量獨立於虛數之樹與量子之海。這個發現讓我異常興奮,這意味著法涅斯真的找到了一條能讓文明在虛數之樹與量子之海中獨立生存的路。深淵的力量便是關鍵。但我也意識到了這種力量的危險。它的來源不明,作用機理不明。但它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壯大。可以預見的是,假如沒有限製深淵壯大的辦法,提瓦特未來一定會被深淵力量所侵蝕,覆蓋,成為完全的深淵。我從未在星海間見過這種力量,我需要加深對它的理解。我離開了坎瑞亞,去到了蒙德。一個強大的生物建立了高塔,然後用風元素力劃定了自己的疆域,它的臣民隻能生活在它劃定的疆域裏。我覺得無聊。明明提瓦特有那麽大的地方,把自己的臣民限製起來是為了什麽?搶地盤哪有不流血的?除非它不想搶地盤。我還真的說對了,高塔的孤王真的不想搶地盤。它就想偏安一隅,保護自己的臣民安穩度過一生。我不置可否。人類會不想搶地盤?這家夥是不是風元素入腦吹散了它的腦子?繁衍是生物的本能,站在食物鏈頂端的人類隻會想要更多的地盤來完成繁衍的本能,這是鐵律。築起風牆阻攔人類的本能?那它必死。我沒興趣跟一個死人廢話。我隻是點化了一個風精靈,讓他留意高塔孤王的死相。如果那個孤王懂點事,被我點化的風精靈會順利繼承他的能力。它要是不懂事,我也無所謂,無非就是蒙德的人類遭受很多苦難而已。關我屁事,我是外星人。清除了蒙德地界的深淵力量,我有些疑惑。蒙德地界的深淵力量與坎瑞亞的深淵力量有些不同。深淵生物的外表差不多,但實力有著天壤之別。坎瑞亞的深淵生物像是全副武裝,蒙德的深淵生物像是光著屁股。這中間的差異,也許能為我揭示深淵的本質。我離開了蒙德,前往璃月。很好聽的名字。但璃月比蒙德更加無趣。一個名叫鍾離的年輕人,鎮壓了一切敢於反抗他的生物。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確定鍾離不是他的本名。他與我相同,同樣是天外之人。不同的是,我在天外已經是人。而他,則是到了提瓦特才成為了人。他的本質,是一顆天外的隕石。假如他在降臨提瓦特之時便擁有了人形的話,他也應當會獲得降臨者的位格。隻能說,這家夥太倒黴了。但其實,他比我幸運很多。我也是在後來才明白這件事。他說他在提瓦特的名號是武神,誰也打不過他。我不服氣,與他多次交手,無一勝績。我不得不承認他“武神”名號的含金量。其實在跟他交手之前我就該想到我僅憑元素力的話,是不可能打過他的。在提瓦特的規則裏,存在著“元素反應”這一莫名其妙的說法。這一規則的後果就是,身為岩元素生物的鍾離,不管誰跟他打,用什麽元素力,都會生成結晶盾,讓他變得更耐打。誰能打過一個不停生成結晶盾的血牛?曾經的我可以,現在的我不行。曾經的我可以用星海間的力量,直接擊碎提瓦特的規則。說白了,曾經的我有直接掀翻桌子的力量,現在我隻能在桌子上和鍾離按照規矩一板一眼的出招。但是我輸的不冤,我未儘全力,鍾離同樣沒有。能夠自行出現在提瓦特規則上的隕石,我不相信他沒有後手。與我相比,他隻是沒有化成人形再降臨提瓦特而已。也許不止如此。當然,璃月的大地上不是隻有鍾離這一個怪胎。他還為我引見了歸終,奧賽爾,赫烏莉亞等等一係列強大生物。怎麽說呢,都挺奇怪的。歸終明明是個女孩子,卻喜歡機械。奧賽爾明明跟章魚一樣,卻也喜歡安安靜靜的看著璃月人出海捕魚。赫烏莉亞掌管鹽?璃月不是還有個熊一樣的強大生物喜歡做飯嗎?叫鍋巴?奧賽爾加上赫烏莉亞加上鍋巴是不是就會產出章魚鍋貼?鍾離負責搭灶台。都是怪人,但我喜歡這裏。他們主動承擔起了自己身為強大生物的職責,不停的清剿著璃月大地上的深淵怪物。這裏的人們生活很好。在這裏,我看到了文明存續的可能。各司其職,無人逃避。但好日子沒過多久。在提瓦特遊曆的越久,我的力量便越發衰弱。星海的力量在遠離我。我需要回歸星海。天空島不回應我的召喚,我需要想辦法。同時,我也確定了,天空島上的那個傻女人坑了我。我不知道她的目的,我也懶得知道她的目的。打爆她就好了。她會在被打爆的前一刻主動說出真相的。雖然我丟失了屬於星海遊俠的力量,但我不怕她,我這裏有這麽多人呢。這麽多好朋友。高塔的孤王,還沒有進化成人的風精靈溫迪,鍾離,歸終,稻妻的雙生姐妹花,須彌的樹王與花神,等等等等,一係列的人,都在我的背後。他們不是為了反叛,而是為了讓我重回星海。從哪裏來的人,就應該回到哪裏去。我站在了天理維係者,那個傻女人的麵前。她一點也不驚訝。她隻是悠悠的說道:“感情是人類成神的最大阻礙,也是人類將神明拉下神壇的最大助力,就比如你。”“你在提瓦特遊曆了太長的時間,你的感情已經留在了提瓦特的大地上,這些感情讓你沒了降臨者的位格。你打不過我。”我對她的說法不置可否,但我的身後有著眾多朋友,這場戰鬥,我不可能輸。我依然向她舉起了手中劍。傻女人歎了口氣:“你不了解真相,卻敢貿然向我舉劍。我敬佩你的勇氣,也痛恨你的無腦。如果你按我說的,真的去了解深淵的真相,你本該和我一樣維護法涅斯留下的世界的。但現在,你不夠資格了。我賜予你,最殘酷的刑罰!”她的話音落下,我的身體沒有任何變化。但很快,我就知道她說的最殘酷的刑罰是什麽意思了。鍾離的岩槍率先刺入我的身體裏。從胸口透出的岩槍尖讓我明白了什麽,緊接著狂風從我的傷口上透體而出。朋友的背叛讓我無計可施,我想要對他們揮動手中的劍,但我下不去手。每個人的口中都是重複的一句話:“你不夠資格。”我也在捫心自問:“我真的不夠資格嗎?”傻女人飄到了我的麵前:“我本以為提瓦特的遊曆會讓你弄清楚深淵的本質,然後你會和我一起解決它,完成法涅斯的最終構想,但你不行。你被感情操控,丟失了降臨者的位格。又被自己所操控,貿然對我舉起兵刃。你所做的每一件事,從未考慮提瓦特的眾生,也未曾考慮法涅斯和我對你的委托。你不是合格的降臨者。死在朋友的手中,是我對你最殘酷的刑罰,也是對你最大程度的憐憫。”將兵刃刺入我體內的朋友們散去,我艱難的問道:“深淵,到底是什麽?”天理維係者看著我,一言不發。我繼續發問:“你真的是為了完成法涅斯的構想嗎?”天理維係者冷漠的回答:“當然。我與你不同。你雖然有著降臨者的位格,但你從未執行過降臨者應做的事。因為你的自負,提瓦特還要經曆更多的苦難。你明明是星海間的遊俠,為什麽你要和提瓦特的眾生共情?難道直到現在,你都沒有發現.......”天理維係者的話語出口,我才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一個多大的錯誤。深淵的本質如此簡單,我卻始終沒有發現。“我還有補救的辦法嗎?”“有。”天理維係者不帶感情的繼續開口:“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我的身上。我會用你的身體擊碎法涅斯的身體,法涅斯的碎片我會用來開啟一次魔神戰爭,讓那些強大的存在成為塵世七執政,而你的遺骨我則會鍛造成為名為神之心的寶物,用來獎勵塵世七執政。提瓦特的基礎規則會保存在神之心當中,下一代降臨者集齊七顆神之心後,會弄清楚提瓦特的規則,屆時他會取代我的位置,掌控完整的提瓦特。他會攜帶整個提瓦特的力量,對深淵開啟最終的討伐。成功之後,法涅斯的構想便會成真。”“這還真是殘酷啊,如果他知道了深淵究竟是什麽,他會恨死你的吧。”“在他恨死我之前,我便已經死去了。”我無力反抗,天理維係者拖著我前往法涅斯遺體的跟前。天理維係者冷淡的看著我:“用你殘餘的生命,許下一個願望。”“這個願望,也在你的算計之內嗎?”“你可以不許。”我無從選擇。我犯了大錯。深淵的本質極其簡單,我偏偏沒有察覺到。我應該知道天理維係者能夠通過世界樹操控提瓦特眾生的意誌,但我也沒設防。我以為我能夠憑借感情的力量對抗天理維係者,事實證明我錯了。更糟糕的是,下一位降臨者會證明他真的可以憑借感情的力量對抗天理維係者,完成法涅斯的最終構想。我是什麽?我又算什麽?成功者腳下的枯骨嗎?我不服!我的靈魂墜入了深淵,我終於明白了,天理維係者真的沒有騙我,深淵的本質真的就是這麽簡單。那麽,第四降臨者,咱們就來一場決鬥吧!看看是我能吞噬提瓦特,還是你能拯救深淵中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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