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成全範書臣和盧芊芊兩人。
“姐夫......”
範書臣背後傳來盧芊芊嬌弱的聲音。
但這一次,範書臣卻沒有回頭。
“若我非要將芊芊留下呢?”
範書臣眯起眼睛,臉色變得冷峻起來。
他雖然看起來溫和,但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的人脾氣怎麼會好到哪裡去。
也是因為王從碧是他心愛的發妻,不然他早就將人拖出去了。
“看來,你已經選擇好了。”
王從碧掩著嘴,站了起來,頂著男人的陰沉的目光說道:“她不走,我走。”
......
範府後院。
王從碧正寫著《放夫書》。
春花在她身旁收拾著衣服,欲言又止。
“夫人,你就這麼走了嗎?”
見王從碧麵色平淡,她忍不住勸道:“夫人,要不你等大人回來吧,萬一他回來後就把盧娘子送走了呢。”
王從碧寫完最後一個字,“嗬嗬。”
嗬嗬什麼嗬嗬啊,春花看見王從碧在紙上簽字蓋印,急得冒火。
她就不明白了,當年大人沒有中舉的時候,兩人過得如此艱難,都沒有吵過架。
如今兩人日子過好了,反倒吵了起來,夫人還要休了大人。
“這好不容易才攢下的家業都要便宜盧娘子嗎?”
想起自家娘子嫁入範府中的不易,春花氣得牙癢癢。
盧娘子這個死妖精,總是和娘子過不去,從小就喜歡搶娘子的東西。
現在居然連夫婿都要搶了,真想撕下她那張嬌弱的臉皮。
“怎麼會便宜她呢。”
王從碧將一份《放夫書》收好,一份放在桌上,拿出一個冊子。
“你去把東西核對一遍,確保沒有遺漏。”
“這是......”
春花接過冊子。
“我的嫁妝,還有這些年的收益。”
王從碧淡淡地笑了笑,“律法規定了,嫁妝的收益歸女方所有,所以春花,你去把冊子上的東西全部都收拾好。”
“一點都彆落下。”
這......
春花僵硬地站了一會兒,看著王從碧彎起的嘴角,最後一咬牙,轉身出去了。
她如今也是看透了,娘子是真的不想再和大人過下去了。
不然也不會讓她把所有的東西都收好。
也罷,也罷。
這女子二嫁多的是,前不久金安公主還四嫁了,他家娘子再嫁也不算什麼稀奇的事情。
就大人偏心那狐狸精盧娘子的樣子,他也不是什麼良配。
他家娘子值得更好的男子。
跟隨了王從碧那麼多年,春花辦事的手段也利落得很。
等王從碧出來,春花已經把東西都收拾好了。
“你這也收拾得太乾淨了。”
王從碧看了一下春花收拾的東西,發現她不但把屋裡的座椅板凳,花瓶書畫都放在了行禮裡麵,連新買的馬桶也沒有放過。
搖了搖頭,王從碧笑著彈了一下春花的額頭。
那笑容過於豔麗,直讓在場的眾人都怔忡了一刻。
“不走嗎?”
王從碧笑完,疑惑地看了一眼好像被定住身的春花。
春花這才反應過來,連連點頭道:“走,走,走,現在就走。”
終於能夠離開這個地方了。
王從碧站在範府大門外,心情說不出的輕鬆。
前世的她在範府兢兢業業,就怕做不好什麼,卻落得那個下場。
現在的她根本不想再忍下去了。
平心而論,範書臣其實不是個壞人。
但是他太貪心了。
即舍不得她的真心,也舍不得盧芊芊的依附。
所以,她隻能選擇離開。
管家範硯帶著府中的下人站在門口默默地看著王從碧。
他想要開口挽留王從碧,但是想到範書臣剛才在書房說的話,他又開不了口。
最後他隻能乾巴巴地哀求道:“夫人,要不你等等,讓老夫人回來處理,行嗎?”
“這等小事,不必打攪老夫人了。”
王從碧手撐在馬車邊緣,輕鬆地爬了上去。
“對對,管家,你該做什麼做什麼去吧,我家娘子,我自然會照顧好的。”
春花看著範硯滿頭大汗的樣子有些可憐。
但是轉念一想,這個人也是瞞著他家娘子,讓盧娘子那個狐狸精進來的罪魁禍首。
想到這裡春花心中的憐憫也沒有了,隻是想讓他有多遠,走多遠。
交代完最後的事情,王從碧等人便驅車前往城外的莊子。
晚霞絢麗。
王從碧靠在馬車窗前,享受著難得的美景。
此時,城中的一處偏僻的宅子。
一個婆子正低著頭稟報著今日範府發生的事情。
“你說她今日和範書臣吵了一架,然後衣著換了,又離家出走了?”
背著婆子,正擦拭著火鉤的男子停了一下手裡的動作。
“你把今日的事情仔細地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