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醫師臉色有些難看。

他盯著對方手中的長矛，眼神狠厲、陰寒。

“目二，耳三回來吧。”程醫師滿是褶皺的臉抖了抖。

隨著他話音落下，身旁憑空出現了那兩個隻有眼睛和耳朵的缺麵人。

他們兩個身體僵硬，那個長有耳朵的缺麵人竟然伸出手臂，捅進了程醫師的耳中。

人的耳朵顯然不可能容納一個成年人的手掌，但是程醫師卻不一樣。

隻見他的半邊臉膨脹起來，耳朵的耳道像是橡皮泥一樣，猛然膨脹起來。

隻長有耳朵的缺麵人手臂不斷蠕動，向著程醫師的腦中探去。

不僅如此，那個長有眼睛的缺麵人也伸出手捅進了後者的眼眶中。

骨頭不斷錯位，程醫師的腦袋扭曲膨脹，像是一個麵團般。

耳道和左眼眼眶兩個竅洞，被撐到了極為誇張的程度，那兩隻手臂在腦中不斷蠕動，連帶著他整個頭骨起伏扭曲。

就這樣，那兩個缺麵人整個人全都鑽進了程醫師的腦子中。

幾分骨頭清脆的聲音響起，他膨脹如麵團的腦袋也恢複了正常。

方奕麵無表情，隻聽他向著程醫師，淡淡說道:“我和你無冤無仇，但是你卻幫這個女人來對付我。”

“沒辦法，受人錢財，幫人消災。你玷汙了人家女兒，她要殺你也正常吧？”程醫師摸了摸臉，說道。

方奕一愣，臉上露出一絲疑惑，“我玷汙她女兒？我自己怎麽不知道？”

聞言，程醫師身後的李芸氣的眼冒火星，臉漲得通紅，破口大罵道:“你個混蛋！禽獸！”

“我女兒那天出門去超市後，就一直躲在房間裏哭，我安慰了半天，她才說那天遇到了你，之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什麽都不說。”

“你如果沒有對我女兒做什麽，她為什麽會這樣？”

麵對著李芸的質問，方奕愣了愣最後也明白怎麽回事。

林瑩瑩恐怕是因為被自己看了對方手機上的秘密，所以才會這樣的。

一個小女孩臉皮薄，對那種事都難以啟齒，所以才給身為母親的李芸造成這種錯覺。

李芸向程醫師說道:“不管怎麽樣，程醫師，你殺了他！我再給你加五成的報酬！”

然而，程醫師卻是搖了搖頭，歎了口氣，“他比我想象的更加棘手，準備的不充分啊……”

方奕將手中的雙頭長矛往地上一插，發出一陣金石撞擊之聲。

他麵無表情，平靜說道:“殺我？今天我就站在這裏，看看究竟是誰殺誰？”

程醫師撓了撓臉頰，“你今天殺不掉我們，因為我們不在這裏。”

方奕皺著眉頭，“這是什麽意思？”

他越來越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麽了，感覺眼前這個家夥被詭異侵蝕地太深了，思維已經有些受影響了。

但他並沒有無視對方這古怪的言行。

畢竟之前對方莫名其妙說，讓自己管一下自己的腿，下一秒自己上下身子就分成了兩截。

誰知道這次又會發生什麽。

“你今天是對付不了我們了，因為我們不在這個地點。”程醫師補充道。

方奕眼睛微眯。

片刻後，他將插在地上的長矛拔出，揮舞起來，在地上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

“看我直接一矛捅死你們兩個，看你還怎麽裝神弄鬼。”

方奕話剛說完，程醫師又道:“我說我們不在這裏，這是個事實，你威脅不到我們。”

接著，他竟將自己的臉拿了下來。

程醫師的整張臉，皮肉包括骨頭，全都被他拿了下來。

他的腦袋像是一個盒子，而臉部則是這個盒子的蓋子。

整個過程無比順滑，滿是褶皺的手上拿著這個“蓋子”，在蓋子則上麵是他的五官口鼻。

程醫師的腦袋被打開，粉嫩鮮活的大腦露了出來。

他伸出手，插進自己的腦子裏。

黏黏糊糊，手掌一陣搗鼓，

發出一陣黏膩的沙沙聲。

鮮紅粉嫩的大腦隨著手部的動作輕輕晃動。

隨著一個東西被攥入手心，程醫師將臉重新放了回去。

方奕盯著對方緊握的手掌，猛地鎖起眉頭，直接一矛捅出！

於此與此同時，程醫師的手掌攤開。

在手心中，什麽都沒有。

方奕的長矛穿透了程醫師的胸膛，從背後穿出，又刺進了李芸的身上。

“嗯？”他發出一聲驚疑，感覺有些不對勁。

雙頭矛雖然刺中了，但是沒有切開血肉的手感，像是穿過了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