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完全不成人樣，因為詭異武器的反噬，體表的皮膚和血肉已經有七八成融化了。

雖然沒有傷到什麽致命部位，但是此時方牧已經徹底站不起來了。

這也幸虧方牧是先儺，要是換做普通人，體表皮肉溶解，早就死於失血過多或者感染了。

此時，方牧忍受著劇烈的疼痛，全身微微顫抖著，他睜開通紅碩大的眼睛，抬起頭，向著不遠處的台階下看去。

喉嚨中發出沙啞而微弱的聲音，“沐一，還活著嗎……”

過了好一會兒，下方的台階上似乎有什麽東西動了。

可以看到，台階上躺著的是一個人。

張沐一此時已經無法維持能力的使用，徹底變成了普通人的狀態。

他狀態極度虛弱，臉色蒼白，躺在地上幾乎沒有任何氣息，濃鬱的陰冷感讓他像是一具屍體。

過了好一會兒，張沐一有了反應，他緩緩睜開雙眼，“我還活著……隻不過，情況有些糟……”

“我能感覺到，在受到襲擊時，體內的詭異在加速侵蝕我，而且這種影響不隻是我一個，我還能感受到體外的介質體詭異的躁動……”

張沐一臉色陰沉。

那個老人的恐怖程度超乎了他的想象，三人聯手都沒有辦法抗衡。

當初為了延續生命，他的父親張峰成為了第二個介質體，為張沐一分擔詭異。

但是此時，情況很不好，如果再使用能力，不隻是他自己，他父親也會有危險。

“那個老人應該走遠了……現在該怎麽辦？”齊征躺在地上，額頭流著冷汗道。

方牧聲音虛弱，喉嚨中發出破爛風箱般的響聲，“現在這個狀態，我們不可能有勝算……不過要是逃離的話……”

他猶豫片刻後，話鋒一轉，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慮，“你們當時是怎麽進到這棟居民樓的？”

齊征回答道：“能怎麽進來，當然是直接走進來的啊。”

“當時我們三人分頭行動，為了確認情況，張沐一會隔段時間給其他人發送消息，確認情況，但是唯獨你一直沒有回，我當時就知道你出事了，所以我們倆才會趕到你負責的這棟居民樓。”

聞言，方牧愣了一下。

他一開始遭遇枕姥時，原本想要暫時逃離居民樓和齊征他們匯合。但是出去時，卻發現自己所在的這棟樓已經不是原來的地方了。

周圍都是密林，陰森扭曲的老樹包圍了整個地方。

原本方牧以為，他所在的這個地方，實際上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小區，但現在看來，情況並不是這樣。

整個居民樓似乎被什麽力量包裹了，裏麵所有的東西都受到影響。

最重要的是，整個地方隻能進不能出，所有被包裹住的人，都會莫名的迷失在裏麵。

所以自己從居民樓出去時，遭遇的是一片詭異的密林，而外麵的人卻能夠正常進入。

張沐一和齊征聽了方牧的解釋，也大概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在震驚之餘，齊征卻很快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這是域，是不生者詭異力量影響周圍環境而產生的效果。”

齊征的話頓時讓方牧一愣。

他記得當初在秋南山時，官方的那幾個隊長級別的人物，都使用過這種叫做域的能力……

雖然具體的他不清楚，但是在觀戰時依舊能隱約猜出這是某種對詭異的特殊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