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這裡了白蓮的眼神有些惡狠狠的,但聲音卻壓得很低。
想來在這牛頭山上,也有她忌憚的存在。
薑望伸指往遠處指了指,表示自己是追蹤彆人過來。
白蓮鬆了他的下巴,又一下抓住他的手。
跟我走!
衣袂飄飄,穿梭山林如夜鳥,很快便消失蹤影。
……
而幾乎與此同時,山上的方鶴翎忽然回頭!
一直追蹤方鶴翎至此的,的確是緝刑司的暗哨。
他是單茶的心腹手下,因為精明強乾而被安排這起任務。一路行來他也的確小心謹慎,始終保持著距離。
但是當他遠遠看到方鶴翎回頭,便已知道不妙。
他二話不說,便抖出一根黃色信香,單指一搓,便要將之點燃。
黃信一燃,緝刑司那邊立刻就能得知消息。黃信焚儘,代表燃信者已身陷絕境。
但這根黃信……卻毫無動靜,怎麼也無法點燃了!
他還要掐訣引火,然而一隻修長白皙的手,已經探至,將這根黃信輕輕抽走。
然後他便感覺整個人都輕飄飄的,飛了起來。
越飛越高。
這時候他才發現,那在原地呆愣著的,還做著掐訣姿勢的人,不正是自己嗎
那此刻他是什麼魂魄嗎
他大驚,他掙紮,但已經毫無意義。
隨即有一股強烈的劇痛湧來,將他整個淹沒,衝擊得四分五裂。
戴著白骨麵具的男人輕輕鬆手,任由已經破碎不堪的魂靈散去。
是緝刑司的人啊。已經得到情報的他輕聲笑道:單茶還真是勇氣可嘉。
方鶴翎就站在山林間,遠遠看著白骨使者抽魂搜魄的這一幕。
他無法抑製從內心深處溢出的寒意,但他的表情卻很平靜。
從他選擇軟禁生父的那一刻起,他就明白自己做出了什麼樣的選擇。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他隻能靠自己了。他必須要成長起來,並且再也沒有回頭的可能。
我已經被緝刑司盯上了。接下來怎麼做他問。
這個人死了,等於已經承認我有問題。
你有什麼問題白骨使者的聲音很詫異:一名暗哨在執行任務時犧牲,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誰能夠確定他的死跟你有關
大人。方鶴翎有些憋屈,也有些無奈:我是真心為您做事,該做的我都做了,已經沒有回頭路!您就彆再戲弄我。
不不不。我沒有戲弄你。我也是真心跟你說話。緝刑司如果調查方家,能查出什麼東西來嗎
不能。該處理的手尾我已經處理乾淨。而且本身……我確實不知道您安排我做的那些事有什麼意義。緝刑司什麼都查不出來。
那就讓他們去查。
方鶴翎歎了一口氣:但有時候他們不需要證據。
對付一般人的確如此。白骨使者笑了起來:但是彆忘了,你是道院學子。
我的確有嫌疑,道院不一定會維護我吧
可憐的小子,你根本不知道你擁有什麼。白骨使者笑了兩聲,轉身往山裡走:今天的事情取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