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鼓掌的聲音,由遠及近。
一個高大魁梧的人大步走來。
其人赤手空拳,肌肉將大許多號的罪衛統領製服撐得高高鼓起。
他明明隻是輕輕鼓掌,卻聲震長街。
明明沒有什麼彆的動作,卻仿佛整條長街都隨著他的腳步搖晃。
祝唯我一手握著槍身,眼眸微抬,直視此人。
這座不贖城秩序的代行者,自然是罪衛。
罪衛副統領是騰龍境巔峰的連橫。
而此時出現的魁梧漢子,正是罪衛統領魁山!
他走近前來,停下掌聲,饒有興致地看著祝唯我:年輕人有不懂規矩的本錢。
我給你機會。他這樣說道:付掉這四個人的贖金,我讓你走。
祝唯我不必去問,也知道白骨道四名骨麵的命金該是何等巨額,而將它們放大一萬倍,是任何一個勢力也都會心疼的數字。
不贖城靠著命金贖金的這套規矩,這些年不知聚斂了多少財富。
但無論如何,莊國不可能付出這樣的代價。沒有追殺本國國賊還需繳納金錢的道理,誰的道理也行不通。
即使莊國方麵最終願意出這筆錢,也絕對不會是因為追殺那四個白骨道骨麵,而隻可能是為了贖回祝唯我。
不過,祝唯我也不會去問。
沒有。他淡聲說。
沒有魁山似乎有些沒聽明白:是給不起,還是不想給
給不起,也不想給。
我說,小子,你是不是拿這裡當莊國了魁山表情沉下:若是你們莊國的杜如晦親來,本統領或者讓他三分,你算個什麼東西
莊帝才是莊國之主,也是莊國現今最強戰力。
但對天下人來說,提起莊國,聲名最廣、也最令人忌憚的,仍然是杜如晦。
這是歲月沉澱的威勢,簡單不能移轉。
祝唯我仍然就那麼靜靜地看著他,眼神既無忌憚,更無畏縮。讓我三分即可。遇到杜相,你就是一個死。
狂妄!魁山一步跨落,若能受我三拳不死,便饒你一命又如何
單捶轟落,勢如高山倒、巨石崩。
祝唯我手中一緊,以槍尖插地處為起點,地磚翻起一條長線,如青龍騰空。
便傾力一戰,又有何妨!
青石磚連成青色長龍,儼然一杆巨大長槍,從祝唯我所站的這頭,一槍紮向那頭的魁山。
轟隆隆!
魁山單拳錘落,所觸之處,灌注祝唯我道元槍氣的青石磚碎為齏粉。
一路粉塵簌簌而落,魁山已近身前。
竟是直接一拳將巨大青石長槍砸透,拳勢還未消止。
而薪儘槍的槍尖,已抵在拳麵。
魁山停步。
轟!
祝唯我一腳踏碎地磚,陷入地麵。
強大的力量將整杆長槍都壓成半曲。
而後長槍彈開,祝唯我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倒退。
以他的後足為中心點,青磚飛裂,摧出一條深深的地溝。
隻一拳,魁山便將祝唯我從長街這頭砸到了那頭。
不贖城的罪衛統領,走的竟是純粹武夫路子。
而且是走到了十五重天位置的武道強者,堪比內府境修士。
祝唯我一擺長槍,長發垂額。再來!
此聲方落。
鐺~
祝唯我橫槍於前,魁山一拳已砸至槍身,將槍身轟出弧線。並且帶著槍身,轟至祝唯我胸膛,將他往上轟飛。
哢嚓。
祝唯我清晰地聽到胸骨碎裂的聲音,倒折的骨頭,甚至刺入了肺部,令他感到呼吸困難。
身體如飄絮,仿佛沒了重量。
圍觀此戰的眾人皆抬起眼睛,看著魁山的第二拳,便將那狂妄的小子轟得飛上高空。
有目力淺的,甚至已隻能看到高空中的一個黑點。
死了吧有人這麼想。
這……還能有全屍麼有人問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