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他不動手,薑望就懶得理會他的叫囂。
他對小小投去鼓勵的眼神:隻要是實話,真話,你就儘管說。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不讓說話的道理。更沒有不讓說真話的道理!
小翠早就跟我說,她要活不下去了。葛恒是一個老變態,每天換著花樣的折磨她,打她……小小抖個不停,咬著牙道:如果不是遇到獨孤爺,今天跳下去的,很可能還有我。
栓子眼睛都紅了,布滿血絲:小小姑娘!
他撲通一聲跪倒在胡少孟麵前,砰砰砰地磕頭:胡少爺!求您做主,求您做主!
葛恒感覺得到,周圍那些礦工看他的眼神,已經無法掩飾憤怒,都仿佛要生撕了他一般。
他倒是並不懼怕這些未經訓練的普通人,隻是擔心影響了在場其他超凡修士,尤其是胡少孟的決定。
信口雌黃!竟敢汙蔑老夫!汙蔑一個超凡修士!他瞪著眼睛,逼視小小:你可知這是什麼罪你會連累你全家!
然而他話音剛落,場上頓時一片死寂。
眾皆一窒。
因為小小就當著所有人的麵,一把脫下了自己的衣裳。
通身隻著一件褻衣,那削瘦而柔弱的稚嫩身體,具體地坦露在眾人麵前。
當然也包括她胳膊上、大腿上、身上,那些青一塊紫一塊的淤痕。
小小臉上沒什麼表情,但兩行眼淚流了下來:這些都是你打的,你還記得嗎這些可以證明我沒有說謊嗎不夠我還可以再脫。
說著她真去解褻衣。
但薑望已經抓住她的手。
足夠了。薑望說。
他將外衣解下,裹住小小傷痕累累的嬌小身體。
轉身看著胡少孟:胡少爺怎麼說
一個女子,在大庭廣眾之下裸身,這是何等樣的屈辱
有多麼深的屈辱,就有多麼大的勇氣。
沒有人能夠再懷疑她的話。
胡少孟的眉頭全都擰到了一起:移交嘉城官府吧,你們誰帶著他去一趟。
葛恒難看的表情又放鬆下來,隻要胡少孟不打算親自動手,那就還有很大餘地。
我記得胡少爺剛才說,你就能夠代表官府薑望快要抑製不住怒氣,冷聲道:怎麼現在又要移交了
姓獨孤的!胡少孟陰陰地看著薑望:我最後再容忍你這一次,但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我不管你跟葛恒有什麼恩怨,你們自己離開我的礦場,出去解決。想要借刀殺人,也得掂量掂量你自己,我這把刀,你拿不拿的起!
他胡少孟絕不相信,這愣頭青一樣的修士是出於什麼公理正義。在他看來,獨孤安如此針對葛恒,揪著不放,無非就是早有宿怨,借機報複罷了。
這些事他不想管,反正葛恒也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他隻想儘快讓礦場平靜下來,順利倒閉。
這兩人打生打死都沒有問題,但是,得出去打。得離開了礦場之後。不要鬨出太大動靜,引來嘉城那邊的目光,影響了他的計劃。
葛恒也壓抑著怒氣道:獨孤安,你對老夫有意見。不如就你來押著老夫去嘉城。咱們的恩怨,咱們自己解決。懂事一點,不要打擾胡少爺。
他已經下定決心,等會離開礦場之後,就不計成本,爆發全力,殺死這個愣頭青。
太愣了!
自己不過就是針對了他一回,他就直愣愣地想整死自己啊!
薑望搖了搖頭,這些人的態度,他已經完全明白了。
不用那麼麻煩。
他輕歎了一口氣,為那個死在夏日清晨的少女。
他往前一步,已經站在了葛恒的麵前:我決定就在這裡,審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