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礦場大門外,圍了一圈休息中的礦工,都堵在這裡看熱鬨。
待薑望帶著人過來,才讓開位置。
這是薑望與席子楚的第三次見麵,這次其人身邊倒少了那些姑娘。
想來就是再放浪形骸的人,也不至於把鶯鶯燕燕帶到礦區裡來,又不是什麼踏青遊玩的好去處。
不過注意到其人身後那名沒有喉結的青帽小廝之後,薑望發現自己還是有些天真。
這家夥在東王穀學的是采補之法嗎
也不管薑望心裡亂七八糟的怎麼編排,席子楚上來便道:上次我還專程跟你說,我不是蠢貨。
他搖頭道:沒想到,彆人不這麼認為。
薑望看了看其人身前跪著的五個人,此五人個個衣著富貴,瞧來應該都是有些身份的。此刻雙手綁縛於後,皆是跪地不語,麵如死灰。
這幾位是
嘉城裡的五個家族,大約對我們席家治政嘉城有些不滿。竟然買通了我席家的一位管事,暗中參與,掏空了這座礦脈。想以此引起重玄家與我席家的矛盾,借重玄家這把刀,割我席家的人頭。在你代表重玄家過來之後,他們又買通刺客行刺於你,想要一舉激化矛盾。幸而薑兄你實力過人。
席子楚慢條斯理道:早先胡氏礦場裡那個盜采礦脈的修士,就是經由我席家那個叛徒的手,塞進胡氏礦場裡來的。雖然以薑兄的才智,早晚能挖出這條線來。但我既然回來嘉城一趟,身為地主,也不能總讓遠道而來的客勞心費力。這五個家族的主事者都在這裡,薑兄你先求證一番也好,直接處理也罷,悉聽尊便。
席公子客氣了。要說地主之誼,應該由我來儘才是,畢竟這裡是重玄家的產業。在這裡,席公子才是遠道而來的客人。薑望不軟不硬地回道:不妨這邊請,找個地方坐下聊。
這倒不必。這裡我小時候就來過很多次,很熟了。
席子楚一來就把自己擺在主人的位置,等薑望跟他強調主權,他就開始強調曆史。
從之前的接觸,薑望就看明白這是一個習慣於占據主動地位的人,此時倒也不覺奇怪。
隻是問道:那麼,席家那個經手的管事呢
我已處理。席子楚淡淡道:既然是席家的人,就不勞重玄家費心了。
他那麼辛苦的把人捆到礦區裡來,就是不想與重玄家發生什麼矛盾。然而對於自身的主權,又堅決地守著一條線。
薑望不置可否:雖是席家的人,事情卻涉及了重玄家。
重玄家此次遭受的損失,雖然純粹是這些人的陰謀引起,本與我席家無關。席家最多隻有失察之責。但為了表現誠意,我席家願意賠付重玄家所受損失的一成。
這個數目就非常豪氣了,誠意很足。
礦脈這樣的產業,是一個細水長流的事業,需要時間開墾。像這處天青石礦脈,最初預計開采完畢的時間是以數十年計。
席家這麼一賠付,反倒讓重玄家現在就能拿到大量資源。任誰也挑不出理。
這筆資源對重玄家本身而言或者不算什麼,但對重玄勝來說,就很可觀了。重玄勝現在瘋狂發展,急需各種資源,如饑似渴。
薑望點點頭:也好。人我留下了。席公子如果沒有什麼彆的事情,便請回吧。
席子楚深深地看了薑望一眼:其中是非曲直,我相信薑兄會有準確的判斷。
說完他便大步離去。
來時押著五個家族的主事者,驅趕如牛羊。走時隻帶著那青帽小廝,腳步輕鬆,如踏青而去。
能夠在齊國的周邊保持獨立,東王穀當然不簡單。
從這個席子楚就可以看出一二,與那勞什子青木仙門的葛恒,完全不是一個層次。
此時蘇秀行、張海、向前都在場,胡氏礦場裡的超凡修士,隻有一個竹碧瓊還在院子裡,不許出來。
薑望對向前道:這五個人你來審一下,看看是否跟席子楚說的有出入。
席子楚既然把人都送過來了,說明必然是事實,根本不怕他審。
但這個過程不能省略。
順便也給向前找個事情做,對他稍作引導。
他手上缺人,所以哪怕是個這麼喪氣這麼沒有鬥誌的頹廢大叔,也隻能捏著鼻子試用一二。
向前沒有理由拒絕自己的上司,耷拉著那雙死魚眼,要死不活地走到左手第一個人麵前。
席子楚說的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