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裡疫情最嚴重,他就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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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飲泉是越城一名獄頭,手下管著四個獄卒。
這個飯碗其實很輕鬆。
有什麼危險,都是執行抓捕任務的捕快和城衛軍去承擔了。
若有承擔不了的危險,根本也進不到大獄裡來。
再者說,整個齊國的勢力範圍內,都沒有什麼成氣候的綠林豪傑。陽國當然也在其中。
所以什麼劫獄之類的事情,遙遠得仿佛傳說一般。
官府力量是絕對的權威,不存在有什麼分庭抗禮的勢力。若不小心觸了黴頭,除了認慫,沒有彆的路好走。
當然,獄裡的油水倒也不少。
雖然困在牢房裡的,沒有什麼真正的奢遮人物。但在牢獄這種艱苦地方,為了讓自己少吃苦頭,還是有很多人願意付出的。
但凡事都有例外,也有那頭皮硬,骨頭倔的。
就好像新進獄裡的那個老人。
瞧著像是一個富貴文人。
罪名不是很清楚,寫著造謠生事什麼的亂七八糟。許是家裡使了錢,押他進來的城衛軍給安排了個單間。
當然,獄裡有獄裡的規矩。這個安排能否一直落實下去,最終還要看他們這些地頭蛇同不同意。
城衛軍的軍爺吃了孝敬,大獄裡的獄爺們,就不該吃麼
以吳飲泉的經驗來看,這等人骨頭硬,大多隻是因為還沒有真正吃過苦。
幾番明示暗示無果之後,吳飲泉吩咐了一聲,就將他丟進了關著重案犯人的大牢房裡。
這在獄裡有個名目,叫地字號包間,乃是獄裡犯人們聞之色變的地方。
這裡聚集著整座大獄裡最凶狠的一群犯人,一頭老虎進去,都要被調教成狗。
至於關押著死罪犯人的天字號包間,吳飲泉還是不敢把人送進去。
因為那裡經常會死人,而這個富貴文人是在城衛軍那裡掛了號的。萬一以後還要提審什麼的,弄死了就很麻煩。
頭天晚上貪杯,多喝了點,第二天睡到晌午才起。
吳飲泉一拍額頭,心道壞了。倒不是怕遲了點卯什麼的,獄裡哪有誰管這些,他大小也是個牢頭,遲到早退根本不算事情。
他擔心的是接人接晚了,那個富貴文人受不住折騰,死在了地字號包間裡。
且不說他寄了厚望的銀子泡湯,萬一那城衛軍回頭找來,就有夠好受的。
吳飲泉幾乎是一路小跑,趕到了大獄裡,直奔地字號包間。
出乎他意料的是,牢房裡一片和睦。
那些平日裡凶神惡煞的犯人們,都老老實實地或坐或臥,或發呆,或捉虱子。
偶有說話閒聊的,也都壓低了聲音,仿佛生怕吵到了誰一般。
吳飲泉探頭往裡找了一圈。
左邊第二個床位上側身睡覺的——那是這間大牢房裡正對著通風口,唯一還算清涼的床位——不是那個富貴文人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