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中分出一條火蛇,銜著小鈴竄起,將它送到麵前。
他攤開手掌,火蛇消散,鈴鐺落下。
綴著一條青筋的小鈴鐺,落在手掌中。
忽然就崩碎開來,炸成無數灰色的光點。
是,誰。
一個枯乏、呆板的聲音在灰色光點間響起。
明明是在發問,卻沒有問詢的語氣。反倒是像在陳述什麼似的。
極端的冷漠感與仿佛自心底鑽出的恐懼感錯雜一起。
薑望汗毛倒豎,來不及思考,身體已經先一步做出了反應,拔腿便已遠縱。
他以追擊蛇骨麵者的極限速度逃進山林,又鑽出山林。
足足跑了半個時辰,直到那種恐懼感消退,才停了下來。
此時他的身上已經起了許多紅腫,甚至還有一處發膿!
喉嚨也疼得幾乎說不出話,額頭燙得如烙鐵一般。
這是比之前嚴重百倍的疫病,甚至那個聲音的主人還並未真正隔空出手。
薑望即刻盤膝而坐,運起四靈煉體決,以抵抗疫毒侵襲。
同時不斷施展吞毒花,吸收身體裡肆虐的疫毒。
一朵朵吞毒花被撐爆,身體忽冷忽熱。自發的生機與侵襲的疫毒不斷對抗……
如此直到夜色降臨,他才將將抵住侵襲,身體恢複健康。
好可怕的疫毒,好可怕的人!
白骨道聖主
他在心中隱隱有所猜測。
張臨川的聲音他自然記得,陸琰與董阿在楓林城上空的咆哮他更是永生難忘。妙玉則不必說。
在白骨道絕對意義上的高層裡,也就白骨道聖主的聲音他沒聽過了。
而這個製造瘟疫的鈴鐺若與白骨道聖主有關的話……豈不正是說明,陽國的這處鼠疫,正是涉及白骨道聖主的謀劃
這是一個極重要的情報!
如能應對得當的話,說不定……
當然,現在讓薑望再回去看看那個瘟鈴變成了什麼樣子,他是決計不肯的。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不冒沒有必要的險。
薑望從荒野裡起身,大概判斷了一下方向,很快尋到最近的官道,沿著官道往前走。
蒼茫夜色來回湧動,仿佛有什麼隱藏的惡獸正在暗中垂涎,隨時要衝出來將他一口吞噬。
他渾似不覺,也無懼。
走著走著,一座高大的城池出現在視野中。
城門上刻著兩個大字——倉豐。
倉豐則民足,真是再樸實不過的願望了。
走近城門的時候,薑望忽然想起來,那個叫蘇秀行的殺手,好像就來自於這個城域裡的殺手組織。
那個小小的殺手組織,似乎有一個很響亮的名字——
叫天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