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就想起悶油瓶,心裡隻問候他的祖宗,要是剛才聽我的,現在就不至於那麼狼狽,自己怎麼就不堅持一下,要是死在這裡不知道找誰去喊冤。
可能是之前我實在太信任他了,可是他最近做的決定都有些失常,心裡頓時想抽自己一個嘴巴。
不過,就算是不來,今天晚上也不知道能不能過來的,當時沒帶防毒麵具倒是我的失策,不過阿寧他們裝備的防毒麵具個頭很大,而胖子和潘子用的都是老軍用,結實但是太重了,都不方便。
怎麼想都不對,想想這也是逃不過的一劫難。
繼續看著泥潭,就聽腳下的沼澤裡傳來了一連串水聲攪動的聲音,很沉,並不吵耳朵,聽著好似有什麼龐然大物要從裡麵出來了。
這沼澤之下必定出了什麼異變,否者不可能會出現這種動靜,我想著會不會屍體肚子裡的蛇卵孵化出來的,又或是有大蛇來進食了
隻聽得這水聲越來越響,好像在朝我們樹下靠近一般,我拿礦燈去照,就見黑氣中,隱藏著一個足有小牛犢一樣大的黑斑,正在不停的移動,體形比我們之前遇到的那條還要大上一圈,但到底是不是蛇真的無法判斷。
黑氣彌漫影響視野,那黑斑之下到底是什麼東西根本無法看見,我感覺這時候也隻能聽天由命,都凝神靜氣,看著那黑斑的動向。
這霧氣之下全是沼澤,黑斑從沼澤中來,必然不是什麼陸地上的生物,看形狀也不是之前碰到的那種巨蛇,我心說否則他這樣大的體型我剛才不可能沒有看見,會不會是一條埋在淤泥裡的大魚。
然而,沼澤裡什麼魚能長大小牛犢這麼大,難道是鱷魚嗎想想不太可能,如果是鱷魚,剛才我已經掛了,在這種泥潭裡,如果有小牛犢大的鱷魚,我肯定會給拖進去,鱷魚絕對不會放過侵入它地盤的東西。
思索間,黑斑忽然在我礦燈光斑的附近停了下來,似乎注意到了這個光點,我有點感覺不妙,立即把光點移走,轉到樹冠之內照著胖子。
這一照,我就發現不對勁,胖子頭都耷拉了下來,竟然從眼睛裡流出了黑血,我心中大駭,探手過去摸,就出了冷汗,隻感覺胖子渾身冰冷,隻有出的氣沒進的氣了。
我暗罵一聲不好,不知道是蛇毒發作了,還是這黑氣的毒xìng,當下也沒法管這麼多了,我把胖子搬正,就用力掐他的人中,掐了幾下根本沒用,心裡一陣惡心,心說得給他做人工呼吸了。
然而胖子的姿勢非常彆扭,背後又沒有什麼樹枝靠住,我必須用手扶住他才能讓他的頭正起來,然而此人極重,我踩著樹枝啪啪響,換了好幾個位置都不行,單手根本扶不住他的上半身。
最後我乾脆就踩到他坐的那枝椏上,趴到他的身上,然而急火攻心,才趴上去,忽然就聽得哢一下,接著是一聲脆響,他坐的枝椏就斷了,我忽然感覺身下一空,還沒意識到怎麼回事呢,抱著胖子就翻下了樹下,往水潭裡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