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的父母早已來過。
準確的說,是她的繼父和生母。
她那個做裁縫的父親,早年得了重病死了。母親帶著她改嫁。
繼父酗酒,喝醉了就對她們母女倆動輒打罵。母親懦弱,不敢怒也不敢言。她也隻能跟著受罪。那樣的日子生不如死,她每天都不知道怎樣活下去。
後來那個繼父用三兩銀子把她賣掉,她其實是開心的,以為終於不用再挨打。
再之後就到了礦區,遇到了那個說要照顧她的修士,她短暫以為自己觸摸到了幸福,然而那修士在某一天突然消失,再也沒有出現過。
再後來,葛恒便強行將她要去……
這些事情當然不必再說。
在她現在成就超凡,成為一方鎮廳的負責人之後,她那對父母其實找上門來過。
那個酗酒、暴戾、麵目可憎的男人,和那個一味軟弱、管生不管養、連自己的女兒都不保護的婦人。
她見過他們。
她也打發了銀兩。
隻是,這對可憐的夫婦,在回去的時候遭遇意外,不幸被山匪劫殺。
至於山匪是怎麼知道他們身上帶著財物,又為何劫財之後還一定要殺人、這件事情,永遠不會再有人知道。
因為那些山匪,也在不久之後被剿滅了。
獨孤小答應薑望回老家去看看,但其實她是不知道看什麼的。總歸是聽命而行,那就回去一趟吧。
她有自己的想法和心情。
但她不願意違背薑望的決定。
安排好向前和獨孤小,青羊鎮再無餘事。
一應行裝都在儲物匣中,薑望單人獨劍,瀟灑出門而去。
去容國的商隊,早已等在鎮外了。
……
……
商隊的負責人姓蕭,是個很普通的中年男人。
倒是很知分寸,薑望坐進馬車之後,他就未再打擾,沒有一直纏著薑望拍馬屁。
尹觀依然身穿匿衣,悄然躲進了另一輛裝貨的馬車裡。
邊境戒嚴,意味著進出的每一個人都需要驗證身份,必須要來曆清白才行。往日裡交了關稅就能離開的情況不複存在。
齊國的任何一座關防城市,都有專於感應的陣法。本身亦是護國大陣的一部分,品階很高。一有道術波動,即刻就會起反應。
而匿衣甚至不能算是法器,因為它的效果來自於匿蛇王天生的匿皮,再以天衣織法織就。匿蛇又是森海源界的產物,現世應該沒有幾個人見識過,也就不存在針對。
這也是薑望製定計劃的倚仗所在。
儘管做了諸多準備,也難以做到完全的平靜。
畢竟匿衣能不能混出關城,仍然是未知的。而一旦被發現,他必須立刻做出反應。
正在心裡推敲著每一個細節,車簾微動。
尹觀鑽進了這架馬車。
薑望很不喜歡意外,所以他皺起眉來。
但尹觀的聲音依然響起:薑望,我有一個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