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打,腳踢,膝撞,攻勢連綿不絕。
雲遊翁在擊潰了鬥勉的刀勢之後,就始終把控著局勢。
連番的打擊之下,鬥勉在空中被轟得飛來飛去。
他根本連一個完整的刀勢都做不出來,但他始終緊緊握著他的天野刀。
雲遊翁說了那麼多,他也沒想起來雲遊翁是誰。掌控靈空殿的過程中是有一些阻礙,但都很輕鬆的被碾平了,沒有讓他記憶深刻的對手。
在被壓製的過程裡,他斷斷續續地說著話:鐘琴隻是我的一個手下,沒有彆的關係。你……是誰
世上最可笑的事情莫過於此。
你視為生死大敵的人,根本不知道你是誰。
顯赫家勢碾來,你如一粒微塵。
他隻是隨意落子,便輕易摧毀了你的全部努力。
你的籌謀,你的隱忍,你的計劃,根本無人知曉!
但雲遊翁卻突然從失控的憤怒中清醒了過來。
我舍壽八十年,方才推到三境外樓,有了相爭的實力。難道隻是為了一時之氣嗎
他在心裡問自己。
猛然一腳,將鬥勉踹到地上,手捏山字印,冥冥無形的壓力湧成實質,一個虛幻的山字定在半空,壓得鬥勉瞬時無法動彈。
等你金身消退,再來殺你!
不得不說鬥勉的鬥戰金身當真強橫,遭受了如此連綿的攻擊,他仍似毫發無傷,血都沒吐一口,仍然龍精虎猛的想要出刀。
但這等神通,必然不能持久。
雲遊翁選擇將他鎮住,等神通消退,回頭再來殺他,無疑是理智的選擇。
現在最重要的,當然是雲頂仙宮!
雲遊翁鎮住鬥勉,立即返身飛回亭前,伸手便去抓那過去景象裡唯一真實的雲紋令牌。
過去景象裡的白衣道童,對眼前發生的一切全然不覺,仍然表情矜持地將雲紋令牌遞出,遞給過去景象中,一名頭戴垂紗鬥笠的黑衣修士。
雲遊翁伸手將那枚雲紋令牌搶過,在過去景象裡,那名黑衣修士也仍舊接過了雲紋令牌,隻是過去景象裡的那枚令牌,已經虛幻,與其它存在於過去時光裡的殘影再無區彆。
雲遊翁的視線,不經意地掃過黑衣修士,倒也沒有什麼彆的感受,但此時再轉回那遞令的白衣道童,不知怎的記憶清晰起來,悚然一驚!
先時不知為何沒有發現,此時細看才忽然發覺,那白衣道童的樣子,太眼熟!
分明就是他自己還是一個孩童時的樣子!
是巧合!
雲遊翁鎮壓心中不安,緊緊攥住雲紋令牌,不管怎麼樣,他拿到了雲頂仙宮的進出秘令,有了繼承整個雲頂仙宮的機會。一種滿足感漾在心頭。
為這一刻,他等了太久!
遲雲山非獨行的三脈裡,就靈空殿最弱。他本來百般籌謀,就是想暗中掌控靈空殿,在遲雲山之會裡占據先機,但在得手之前被鬥勉橫插一杠。
鬥勉在一次意外中得知了靈空殿的某些隱秘,果斷出手,將靈空殿收服。成國方麵都視若無睹,不是畏懼鬥勉,而是畏懼鬥勉背後的鬥氏,背後的楚國。
他當然更不敢抗爭,隻得另覓思路。
他確實不到三十歲,這才有資格進入遲雲山。之所以外表如此衰老,是因為耗費巨大代價,舍壽八十年,將自己推到了三境外樓,如此才擁有戰勝鬥勉的能力。
耗費這樣大的代價,當然圖謀遠大。而勝利的果實,也的確甘甜。
他一邊攥著雲紋令牌,一邊眼神殘忍地看向鬥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