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局的變幻明明影響到千萬人,但決定時局變幻的那些時刻,卻好像都與普通人無關。
雍國百姓或者還在雍國覆滅的恐懼裡,或者已經在慶幸新生。
唯獨是原來嶺北府裡的雍國人,正被大量徙居至莊地,而留下的一些百姓,也不得不開始習慣自己莊國人的身份。
這裡不再是雍國嶺北府,這裡是莊國永昌郡。
莊國徙居當地百姓的標準,是與莊軍有血仇的,一律打散內遷。留下來的,則多是原本無地無產的百姓,這些人對雍國的認同感最低。同時也從莊地遷來大量失地民眾,填塞永昌郡。幾代經營下去,就能真正將這裡變成莊國土地。
當初那一批本來準備被驅趕至鎖龍關的百姓,因為戰局突然的變化,倒是不必去關城送死,被轉身趕著越過了祁昌山脈,打散進莊地各處,重新開始生活。
江流月就是負責這樣的工作。
戰爭已經結束,這樣的工作沒有太多道勳可得,沒有太多國院弟子接手,也就情有可原了。但他因為之前在戰爭裡的表現並不如意,獲得的道勳很少,這種工作也由不得他拒絕。
驅趕普通百姓背井離鄉,也是他不太能夠接受的事情,但相較於驅趕這些人去送死來說,又好了很多。
至少在莊庭的治理下,莊國百姓普遍生活還不錯。
整個雍民遷徙工作,名義上由國院祭酒負責,但在具體的事務上,都是一個叫傅抱鬆的師兄在具體操作。
在傅師兄的手下,江流月的感覺要輕鬆自然很多。因為傅師兄對待徙居雍民的態度並不嚴苛,用他斥責一些暴戾學子的話來說——汝虐何民
這些百姓現在已經是莊民,不可再以兩軍交戰的態度對待。
這種大規模的徙居,傷亡比例往往不低。但因為傅抱鬆的細心認真,出事的人倒是並不多。
對比於林正仁師兄,林師兄或許更強,或許跟著林師兄有更多的好處,但是跟著傅師兄做事,心裡才最踏實。
傅抱鬆並不知道師兄師弟們的想法,他也不清楚自己怎麼被國院祭酒看重了。他隻是踏踏實實做人,認認真真做事,之前如此,現在如此,以後亦是如此。
正是寒冷的時候,他磨破嘴皮,自軍需官那裡磨來了大量棉衣,正帶著師兄弟們在沿途分發。
抬眼的時候,他好像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隱隱熟悉的側臉。
想了想,好像是楓林城道院的張臨川,那個在三城論道上露過麵,擅使雷法的修士。
那晚闖入望江城道院的那個人,也自稱是張臨川。
但人群中的那張側臉隻是一閃而逝。
傅抱鬆放下手頭的事情,認真找了一陣,卻怎麼也沒有再看見。
……
……
ps:韓煦的整個布局,在這章之後就應該清楚了。其實有一些畫麵想寫的,比如殷歌城拔地而起的那一幕,想來是有些震撼的。但怕讀者不喜歡,於是跳過了。基本上我隻會遵循自己的創作理念,但其實在有餘地的時候,也願意考慮你們的感受。
作者親自跟讀者解釋劇情,是失敗的事情,說明作品本身不夠有說服力,所以我什麼也沒解釋,隻是讓給點信心。
昨天至少說了四次讓人彆看赤心了,實在也有些失態。以後儘量不跟大家對線O,O
大家有時候也擔待一下我的玻璃心吧。
因為太熱愛這個世界,所以才容易被這個世界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