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細微的輕響,讓人忍不住懷疑,這聲音是否發生過。
就在這一聲輕響過後,鄭老三已經解除了束縛,且麵對麵地站在了女人身前,那柄明晃晃的鋼刀,不知何時又提到了手上。
那是我的玩具,不許你玩。他表情認真地說。
眼神執拗單純,像一個固執的孩子,但又有手中鋼刀般的冰冷與鋒利。
他龐然的身形給人極其巨大的壓迫感。
李老四身上的青藤在此時如靈蛇般遊走,整個人轉了一圈,輕輕巧巧地虛立在鄭老三身後。
三哥。他開口道:我不太想割她的肉。我有兩個原因。第一呢,她太瘦了,沒有什麼肉。第二呢,老頭子我們打不過。
老四你說得有道理。鄭老三說。
我是講道理的人嘛。李老四美滋滋地說。
鄭老三仍然看著那戴著無麵麵具的女人,沒有回頭:但是你想一想,如果讓老頭子追殺我們,會不會很好玩呢
誒!李老四眼睛一亮。好像來了興趣。
好。女人放下挨著麵具的手,選擇妥協:知道是你們的玩具,我不碰。
鄭老三仍然沒有放下鋼刀:你剛剛說想揭麵的。
女人叉起腰:老娘現在又不想了!不行嗎
鄭老三的眼神很執拗:不行。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一言九鼎,一口唾沫一個釘,言出必行,千金一諾。李老四幫腔,隻是並不很連貫,要想一想才吐出一句,斷斷續續。
……女人決定認輸,從儲物匣裡掏出一錠金子:我道歉,我賠錢。
鄭老三一把收起金子,這才笑了:行!
三哥,三哥。李老四眼巴巴地瞧著他:這是賠給咱們兩個的。
鄭老三敷衍地擺擺手:放心,三哥不會虧待你。
癡呆兒!女人忍不住罵道。
你罵我們了!鄭老三立即一臉嚴肅地看著她。
女人隻好又掏金子。
她這等修為的強者,金銀對她來說根本沒有什麼價值了,之所以還隨身帶著那麼多,無非就是被眼前這兩個活寶逼的。動不動就要你賠錢,不然就要殺你。身上沒點銀子還真不行。
說回正事。你們的大事怎麼樣了女人掏完錢,不滿地說道:老大說你們太貪玩了,讓我來幫你們。
鄭老三很不服氣:來的時候他還說,這次相信我們能做好。
李老四幫腔道:就是!
畢竟是我們的大事。鄭老三說。
李老四接道:很重要的事。
說罷,他們一起瞪著女人,想要瞪出一個交代。
女人微微仰頭,想了想:可能他忘了。
這個理由看起來很荒謬,但鄭老三和李老四都毫無障礙的接受了。
很合理嘛!
好吧。鄭老三說:我們在觀察情況。
李老四接道:進展很順利。
那就好……女人幽幽的說。
……
……
此時守在威寧候府外的薑望,並不知道他無意中招惹了誰。他並不清楚,被他輕鬆吊在樹上的兩個家夥,是什麼樣的恐怖存在。也不知道,一場突起的殺機,悄無聲息的消弭了。
這個世界是如此的危險,沒有人能夠確保安全。
他隻是靜靜地守著,不放鬆任何一點時間地探索內府,同時等待著封鳴的到來。
夜深已很久,黎明尚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