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此間侍酒的姑娘,愣愣看著這佩劍少年郎的背影,不知為何,忽覺臉上發熱,如火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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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似原天神神廟祭司的年輕人,離了這處雅座,也不需人引導,熟門熟路地轉了轉,徑自來到一處包間,推門而入。
包間內坐了不少人,瞧穿戴,個個非富即貴。
先前與他在酒屋同飲的武服年輕人正在座,見得是他,便笑著抱怨:聚齊了人,卻不見原兄!你方才去哪裡了,可是逃酒
原姓男子大笑:酒乃救世良藥,求樂瓊漿,我豈會逃
一揮袖子,豪邁非常:與我滿上!
早有識趣的陪客為他滿上酒杯,迎他入座。
在座眾人裡,很明顯的以三個人為中心。
一是那武服男子,一是這原姓男子,還有一個,是個眉眼如畫、魅惑入骨的美人。
她獨坐一方,在一眾和國權貴中間,絲毫不顯勢弱,反倒叫人完全無法忽略。
她輕啟紅唇,聲音亦是酥酥軟軟,在人心裡的那根弦上撩撥:原野大人真乃酒中豪傑。
每字每聲,每叫心中一顫。
非我嗜酒如命。原野舉杯一飲而儘。
眼睛毫無避諱地盯著那美人:我隻是想……喝多一些,或許昧月姑娘,你能原諒我的孟浪!
他先前與薑望所說,還真不是吹噓。
滿座這些人,非富即貴,個個在和國都說得上話,有自己的影響力。
他卻全部無視,肆意而為。
願來就來,要喝就喝,想調戲美人,便調戲美人。
其他人也絲毫沒有被冒犯到的感覺,個個臉上堆笑,懂事體貼,無人相擾。
在原野那極具壓迫感的眼神注視下。
昧月輕聲一笑。
那聲兒如在空中飄浮、繚繞,婉轉著往人心裡鑽去。
她笑道:原野大人乃神命之子,尊福無雙。一舉一動,身係千鈞。入則顯貴,出則豪傑,哪有孟浪一說
這話將原野捧得極高,又輕輕柔柔的,便將他的調戲化解。讓人生不出氣來。
原野左右看了看,麵上亦笑:瞧瞧昧月姑娘,多會說話!
但那股迫人的姿態,已經收斂。
眾人紛紛附和。
這個誇原大人如何尊榮,那個誇昧月姑娘怎生體貼。
酒過三巡,武服男子雙手一壓:昧月姑娘這次來和國的用意,諸位都已清楚。這生意做不做得、如何做,還需儘早有個準話。時不我待,諸位都忙。
昧月那雙勾魂奪魄的眸子輕輕轉過:小女子人生地不熟,還請大家多多照顧才是。
哪裡哪裡……
一位中年人剛起個話頭,原野便打斷道:今日不談公事,說喝酒,便喝酒!
這人毫無慍色地把話咽下去,還陪了一個燦爛笑臉。
昧月將一切都收在眼裡,卻輕輕笑道:原大人說得是。今日昧月宴客,本是朋友間小聚,談起生意來,反倒俗氣了。且聊聊和國風物,如何也讓昧月見識一二,知道知道何等風物,能養出諸君氣魄。
明明她是負三分香氣樓重任而來,但竟絲毫不見心急。反倒比和國當地的這些人,要表現得更淡然一些。
好像這事……並不重要。
在座眾人隱晦的交換眼神,各自有各自的計較。
當然原野是不在意這些的,他是真的不在乎。
興致勃勃在那裡說道:和國風物宜人,才能引得佳人到訪嘛!說起來,我剛剛還遇到一個有趣的家夥,也是外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