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褚密心中又是一轉念——自己真的隻是被殃及的池魚嗎
對於即將覆滅的丁未區域來說,到底是已經在這裡服刑五年的自己是過客,還是這幾天才來的薑望是過客呢
而又是誰在為這座浮島拚搏,誰隻求自己保命
他是見識過那件天衣無縫的匿衣的,知道若隻為保命,薑望比他的機會要大得多。
對不起了。
縱有無限的掙紮,最終褚密也隻是在心裡這樣說。
我不能死啊。
他疾飛。
……
……
在舍棄一顆蜃王珠,製造動靜替褚密吸引海族力量之後,薑望徑直趕往界河。
那張已經合攏的網,決計想不到,他這條魚兒,已經在漁網之外。
無論怎麼束緊網口,他都不在其中。
作為這張漁網的掌控者,魚嗣慶應當已經去捕捉收獲了才對。無論是褚密,還是蜃王珠製造的幻象,都需要時間去確認。
他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時機,強突界河,去到迷界的另一個區域。
儘管心中算計得很清楚,但在靠近那堵血肉之牆前,薑望還是動用紅妝鏡仔細觀察了一番。
恐怖猙獰的血肉之牆,將七裡界河擋得嚴嚴實實。
在紅妝鏡的視野中,隻看到三支海族小隊,駐守在血肉之牆上方,如守城樓。
這三支海族小隊裡,有六個統帥級海族,二十四個戰將級海族。
分散到長達七裡的範圍,防線其實稀疏。強突任何一點,第一時間最多隻需要對付一名統帥級海族。
這種防守強度,要想擋住有以一敵九戰績的薑望,可遠遠不夠。大概是那堵血肉之牆,讓他們信心十足。
其中有一個老朋友,是那個本相為六翅八十足的統帥級海族。
薑望記得他速度奇快。
但也隻是手下敗將而已,薑望對他完全有碾壓性的心理優勢。
魚嗣慶不在這裡……
沒有時間再試探這血肉之牆的厲害了。
一旦褚密被抓獲、蜃王珠製造的幻象被戳破,魚嗣慶就會立即發現,薑望並未落網。以他表現出來的謹慎做派,肯定要回援界河,而後才是重新篩查。
薑望抿了抿唇,一邊以紅妝鏡觀察,一邊緩緩潛進。
在即將被其中一個海族的視線掃到之前,他猛然拔劍而起!
踏碎青雲,一劍老將遲暮,已衝向血肉高牆,攻至那對手身前!
他選定的突破口,不是那位老朋友,而是看起來氣機最弱的那位統帥級海族。
一切以結果為重。
勢要一擊滅殺,而後以迅雷之勢,架橋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