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無憂壓根沒有在無冬島過夜,喝完酒便自行離開了。
這是負責的態度。
無論重玄勝、李龍川還是晏撫,他們的身份都不適合跟薑無憂交往過密。
除非是像雷占乾所在的雷家那般,早已跟薑無棄綁定,割也割不開。
薑無憂主動離去,對大家都好。
在她離開之前,薑望把指輿還了回去。
她沒有提跟薑望的約定,這的確也不需再提。
薑望自會記得。
以後薑無憂但有所請,薑望也必然會儘己所能。
哪怕……是幫其爭龍!
迷界之行算是塵埃落定,薑望沒有許象乾那麼結實的麵皮,開始準備逐個償還債務。
欠晏撫的一匣符篆,薑望已經想好怎麼償還。
他在獵殺海族之時,得了幾根可以禁止五行元力的骨刺,玄妙極了。回頭請廉雀將其打造成一套法器,相當於可以無限使用的禁水、禁火……禁各種元氣的符篆,應能抵得上這百張符篆的價值。
接下來就是冰沉扳指,此寶原物奉還即可。就是這事須得去一趟冰凰島,親自還給李鳳堯才行。雖則李龍川就在身邊,但還東西沒有讓李龍川代勞的道理,事情不是這麼做的。總該當麵表達一下感謝,把這份人情記在心裡。
此外就是李龍川得自難說大師的那一顆蜃王珠,戰鬥中被他丟在迷界戰場,不知落在誰手。
這東西的價值很難準確估算,是非常難得的幻術之寶。
不過薑望身上也積累了一些好東西,翻翻撿撿,還是有能相抵的。
龍川兄。薑望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你借給我的蜃王珠,戰鬥時遺失在迷界了。我用這根得自海宗明的囚龍索償還,你看如何
借債這種事情,很容易讓朋友生分。很多時候就是因為借與還之間的分寸難以掌握。
最好的應對方式,就是雙方開誠布公,不必扭捏,該當如何就如何,不去猜疑,自然也不生芥蒂。
囚龍索的賣相一般,就是灰撲撲的一段繩索,但若凝神細看,則不難發現不凡之處。那隱約的龍影、細密的紋路,都在闡述著價值。
此寶號稱觸之及縛,但局限極大。最難的就是如何觸及對手。在真實的戰鬥中,誰也不會莽撞嘗試你的法器。
不過,儘管有這樣的局限。它的價值仍然是超過蜃王珠的。畢竟效果確實很強,對付外樓層次的修士,也絲毫不虛。一旦被它碰上,就隻能束手就擒。在迷界那次,薑望幾乎沒有餘力了,提前布置好的囚龍索,也仍為他留下了一個倉皇逃竄的對手。
而蜃王珠這種寶物,隻有在幻術高手手中,才能發揮最大的價值,本身局限更大。而且真正強大的幻術,往往也帶有殺傷能力。但蜃王珠製造的幻術,就隻是幻術而已。這又削了一層價值。像難說大師仗之行騙,也算是玩出了新花樣。
李龍川並不拒絕薑望試圖還債的行為,但是認真說道:價值超出了。而且蜃王珠之所以能夠到手,也有你的貢獻……
說起這些那就沒完了。薑望擺擺手,故意笑道:總之我弄丟了你的蜃王珠,是一定要有所償還的。我從捕神那裡學了囚身鎖鏈,好生修煉下去,未必就比囚龍索差了。所以這東西對我來說沒有那麼重要。你若覺得占便宜了,補個幾百顆元石與我便成!
這當然是玩笑話,囚龍索值不值那麼多元石,都是一個問題。主要是說,朋友之前,有些事情要算清楚,但也不必事事都太清楚。真要算起來,冰沉扳指雖然未丟,但該不該付租金呢
李龍川再不猶豫,當即把囚龍索收起,十分乾脆地道:行哇。高額兒欠我的元石,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我這就把債權轉讓給你!
薑望翻了個白眼:誰能從許象乾那裡要到債啊!
兩人都笑了。
他的朋友們也不是個個都閒,除了許象乾之外,可以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之前是為了他的事情,才駐留弦月島。
如重玄勝一整天都沒露頭,忙著處理海外事務,好不容易出一趟海,這胖子不會放過鞏固影響力的機會。
晏撫已經提前趕回了貝郡,大概與那位朝議大夫的千金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