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光殊這小子固然是不領情,薑望卻是不願意打擊他的信心,一臉認真說道:如果真在黃河之會上碰到了,以你的河伯神通之威風,我真未必是你的對手。
當然,使用歧途的時候除外。
不過若是真的參加黃河之會,歧途大概率也是不會使用的。
那是天下強國聚首的地方,屆時不知有多少強者在列,歧途隻要敢用,就瞞不過人。
左光殊翻了個白眼,絲毫沒有得到安慰:你當那些強者都傻,會讓這麼不公平的狀況發生黃河之會開始時,長河水力自然會被壓製。
有祖河之稱的長河,經行天馬高原時,泥沙俱下,在沃土之國(沃國)至景國靖天府河段,河水渾濁,不見本色,被稱之為黃河河段。(薑望最早自雲國來齊國時,選擇的路線也曾經行天馬高原。)
在黃河河段,築有觀河台。
大名鼎鼎的黃河之會,便在此召開。
世上並沒有黃河這條河,有的隻是長河的黃河河段。
所以兩人聊的是黃河之會,左光殊說起來,說的卻是長河水力。
作為天下第一水脈,從古奔流至今,橫貫現世的長河,簡直無法想象,需要怎樣的神通,才能夠壓製長河水力。
但左光殊對黃河之會的了解,肯定非自己可比。
薑望很有自知之明地笑了笑:我說的是,撇開黃河之會的影響。如果哪天我們倆在黃河河段上交鋒,你肯定會占上風的嘛!
左光殊繼續翻白眼:你在東齊,我在南楚。得有多麼缺心眼,我們才會在黃河河段交鋒除非哪天你領兵攻入景國東部,我領兵攻入景國西南,方有那麼一絲可能,在黃河河段交鋒!
哈哈哈哈。薑望乾笑幾聲,不尷不尬地道:你真幽默啊。
左光殊撇著嘴道:彼此彼此。
小小年輕,不要總是這麼冷酷嘛,親和一點。薑望以過來人的語氣勸說道:我有一個朋友,臉上就總掛笑,笑起來像個肉包子,很可愛的!大家都喜歡他,馬上就要繼承家族了!
左光殊並不配合:什麼肉包子,不認識。我隻聽說你們的祁笑真人,一笑就殺人。
薑望被噎了一下。
他再怎麼膨脹,也無法拿重玄勝跟祁笑相提並論。
隻得轉移話題道:後生仔,野心不小嘛,對齊國這麼熟悉。祁真人常年在海外,我都不熟悉,你居然能知道
左光殊歎了一口氣:屈舜華最崇拜的人嘛。
屈舜華薑望好奇道。
收斂了河伯神通,左光殊依然是華袍錦衣,貴氣逼人。
但他此刻遊移了一下眼神,有些委屈的樣子:屈家的母老虎,比我大兩歲。
薑望眼睛亮了,這是有故事啊。
他自得知左光殊是左光烈的弟弟後,對這個小自己四歲的少年,就有一種莫名的責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