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不怕他出來會怎麼樣,我們爭的時間還長得很。而且薑望,你現在的實力,也不會比他差太多了。
重玄勝說到這裡,眼神中有了些歉意:隻是這一次的黃河之會……你的希望的確不那麼大,畢竟你年輕一些。
但薑望的眼神很平靜:也就是說,黃河之會名額的競爭者中,多了一個很強的對手。如此而已,對嗎
的確……可以這麼說。重玄勝歎了一口氣。
他在心裡問,但是你怎麼可以說得這樣輕描淡寫我的薑望兄弟
那就爭爭看。薑望輕聲說。
重玄勝靜默了幾息,忽然替薑望重燃鬥誌:對!鹿死誰手未可知!
薑望哈哈一笑,按劍而去。
看著其人瀟灑離去的背影,重玄勝忽地撇撇嘴:這小子是不是長俊了好像都快趕上我了!
十四很認真地想了一陣,然後搖搖頭。
意思是差你還差不少。
重玄勝放下心來。
想了想,又問道:十四啊,你知道他今天為什麼表現得這麼蠢嗎
十四繼續搖頭。
他怕我不好意思分潤太虛角樓的好處。重玄勝冷笑一聲:太小看我的臉皮了!
十四這回沒有搖頭,她以手覆麵,用手甲蓋住了麵甲。
隔著麵甲都覺得臊。
即使是怎麼看怎麼覺得重玄勝寶貝的她,也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臉皮厚不是罵人的話麼
為什麼你能這麼驕傲啊!
……
……
說起來晏家並不以軍功傳家,向來走的是政途。
但與一般的文官家族喜歡把子弟送去四大書院或者三刑宮進學不同,晏家子弟以在自家族學裡進學的居多。
譬如晏撫,就是他爺爺親自教授學問,不曾去哪家書院聽過講。
晏家曆代人才不絕,到了晏撫爺爺晏平拜為相國,履人臣之極時,達到最高聲勢。
不過晏家的富貴,卻是在晏平之前,就已經廣為人知。貝郡晏氏之富,甲於天下,此非妄言。
晏氏族學被不少齊人視為頂級學府,可惜並不外收學子。
晏平從相國位置退下來之後,就回了貝郡老家,很少再踏足臨淄,就是為了避免旁人說閒話。
不過當今陛下常有書信遞往晏家,與晏平請教國事,可見恩榮不絕。
薑望是個行事乾脆的,出門就叫人召了一輛馬車,直奔臨淄。
跟呂宗驍的關係更進一步之後,在天府城就方便得多了。至少不用跟之前一樣,還要自己出麵去租馬車。
隨便吩咐一聲,就有人利索地辦了。
馬車過來的時候,薑望一看,鮑氏車馬行的標記如此顯眼。
他在心裡冷笑一聲,偏要租你家!
一撩車簾,自去臨淄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