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汀蘭也便坐下了,坐姿優雅端莊,而後才問道:哦我喜歡喝什麼
那我還能不知道嗎晏撫笑容滿麵:你放心,府上備著!
晏撫明顯並不記得溫汀蘭愛喝什麼茶,不過對於晏府的管家來說,這肯定不是難題。
薑望麵帶微笑,毫無多餘的動作,表示自己完全聽不懂這兩位言語間的暗湧。
溫汀蘭顯然是知道答案的,但並不窮追猛打,隻輕輕點了一句便放過,轉道:都坐下了,怎麼獨你站著
哈哈,也是。晏撫今天笑的次數特彆多。
至於是不是真心快樂……不重要。
此時此刻,他獨站著。
薑望與溫汀蘭正隔開兩邊,相對而坐。
晏撫看了看薑望旁邊的空位,又看了看溫汀蘭旁邊的空位,最後哪邊都沒有去,自去上首坐了。
居中看著兩邊,他又笑了起來:今天,我真是,開心啊。
晏撫笑的時候其實很見氣質,不過現在氣勢被壓得有點低迷,笑容也變形得厲害。
薑望不知他是被拿住了什麼要害,也不想知道。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一口一口地喝茶。
但……樹欲靜而風不止。
晏撫笑了一陣,沒人搭腔,於是瞥了薑望一眼,狀似無意道:薑兄,你覺得呢
茶很好!薑望積極回應。
儘管薑望回應得如此牛頭不對馬嘴,晏撫這廝居然也能把話接下去:原來薑兄你對茶道也有研究,那可得與溫姑娘多聊聊。溫先生是茶道大家,溫姑娘自小耳濡目染,茶道造詣是非同凡響呢!
他就差按著薑望的脖子,強逼著他幫忙跟溫汀蘭聊天,緩和氣氛了。
溫汀蘭很有禮貌,並不因為薑望出身不夠高貴就怠慢了,聞聲微笑道:家父在城郊有一座蘭心苑,不待外客,所以知道的人並不多。但裡間有不少好茶,薑兄往後若有閒暇,還請去品評一二,我會叫人給你留位置。
朝議大夫專門建來喝茶的地方,這蘭心苑的規格如何,自不用說。
溫汀蘭這也是給足了晏撫麵子。
薑望隻能以喝茶來掩飾自己:有空一定,一定。
見氣氛好像和緩了些,晏撫才狀似無意地道:汀蘭這次過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倒叫我失了準備,倉促之下,恐有什麼失禮的地方,叫我心中忐忑啊,哈哈。
噢,是汀蘭失禮了。溫汀蘭瞧著他道:我來晏府,是該提前遞貼才對。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晏公子是什麼意思
晏撫求助般地看了薑望一眼。
嗯,薑望低頭在看茶葉,恰恰沒有注意到。那碧色的茶葉在水中肆意舒展,十分的好看。真的太好看了,他一會看看這一片,一會看看那一片,就是不抬頭。
這家夥是指望不上了。
誰說薑青羊義字當先來著這就很不夠義氣嘛!
晏撫終於看清了現實,隻能靠自己努力往回圓:我的意思是說,你的吃穿用度,都是精細慣了的,在外間恐難如意。若早知你今日會來,我該提前準備好一處新宅,比照溫府來布置,也免得叫你不自在。我怎能忍心……
為一次迎接而專門建設一處新宅。換做是彆人來說這番話,大概就隻是說得好聽而已。但說這話的人是晏撫……他絕對是做得出來的。
溫汀蘭縱是心中著惱,這會也消了些恨,輕聲道:這叫你說得,我哪有那麼嬌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