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英雄之誌(1 / 2)

赤心巡天男是誰 薑望 3970 字 3小時前






越國位在楚國東麵,與強楚相鄰,日子可想而知。

不過越國東去不遠,便是大名鼎鼎的暮鼓書院,也算是有幾分依撐。

所謂晨起鳴鐘,暮寢擊鼓,以此警心明誌,刻苦學問。

在天下四大書院之中,暮鼓書院是最具特殊意義的一個書院。

因為這一座書院,矗立在儒門聖地【書山】腳下。

儒門聖地書山與法家聖地三刑宮,相同之處在於,都對本宗學問具備極其重要的意義,是等同於精神象征的存在。

不同之處在於,書山之上,大都是一些皓首窮經的學者,隻潛心治學,既不廣收門徒,也不參與天下大勢,甚至於連天下的雞毛蒜皮,也不理會。

三刑宮則像是書山和四大書院的統合。本身無涉天下,但廣受天下門徒,且三宮之中,刑人宮是入世極深的。

說回白玉瑕。

此人實力絕對不輸於人,可惜運氣太差。

幾輪決選,遇到的都是深藏不露、隻待一鳴驚人的天驕。

其性質就如觸憫遇林羨,他還接連遇到了兩次。

剛才的最後一輪中,他遇到來自申國的江少華,底牌全露的他,被江少華極具針對性地擊敗,就此結束了黃河之會的征程。

不過冼南魁現在提名白玉瑕補位正賽,倒也不是說趁著楚國的高層不在場,就給楚國人找樂子。

而是剩下的幾個天驕裡,唯有白玉瑕的狀態還算完好。

觸憫的對手都快被打死了,實在沒有再戰之力。

東郭豹自己都是奄奄一息,被他擊敗的對手,也更不必說。

便是楚國的高層在場,也說不出一個不是來。確實是隻有白玉瑕的狀態還可以參戰,總不至於再往前一輪的敗者裡找人。

此時的天下之台,有資格在冼南魁麵前就此事表態的,也就三人而已。

曹皆沒有第一時間表態,而是轉頭看向薑望,慢慢說道:你這幾日都在觀戰,對於場上天驕,想必比我熟悉得多。你覺得,這越國的白玉瑕,可堪此位

薑望略想了想,認真地說道:以我的眼界,不足以做出什麼準確判斷,也不該指點天下英雄。您一定要問我的話,我隻能說,我個人認為他擁有進入正賽的實力。

曹皆微笑著看向冼南魁:這就是齊國的意見。

對於齊國這兩個人有些過於端正的態度,洗南奎並不發表什麼意見。隻是又看向牧國的金冕祭司那摩多。

那摩多抬了抬眼皮:這個名額,你們想給誰就給誰,並不重要。我來隻是想通知你們,牧國參與內府場的天驕,換人了。

他說著,屈指一彈,一塊金屬圓牌疾射而出,被冼南魁接在手裡。而後徑自轉身,離開了這天下之台,也真是乾脆。

今年的黃河之會,真個怪事連連。

景國那邊的天驕,直接退出內府場戰鬥。而牧國這邊,在正賽名單確認的最後一刻,忽然宣布換人。

冼南魁看了看手裡的金屬圓牌,仍然沒有就此說什麼,而是把目光投向荊國驍騎大都督夏侯烈。

夏侯烈懶洋洋地靠在座位上,隻道:曹老哥都這麼說了,便如此吧。

如果大家都沒有什麼意見的話……冼南魁形式化地轉了一圈,以示公平公開,然後說道:那麼我宣布,越國白玉瑕,晉級黃河之會正賽!

我有意見!一個聲音說。

說話的人,在場下。

眾人循聲望去,於是看到了白玉瑕。

這是一個膚色極白而麵容極英俊的男子,身穿月色窄袖長袍,立在乙字號演武台下方。

在這一輪的所有敗者裡,他算是狀態比較完好的,但身上未乾的血跡,也能說明這一路搏殺過來的艱辛。

冼南魁低頭看著他,有些意外:你有意見

黃河之會,天驕之會!

白玉瑕緩緩說道:我三歲學劍,十歲演法,寒暑不輟,日夜不歇。才能來這觀河台,與天下英雄較量。

今日我輸了,是我技不如人,我隻好怨自己。

景國天驕棄賽,多出一個正賽名額,是我們這些失敗者的運氣。我很感謝,您願意提名我補位。感謝薑天驕,認可我的實力。

但我難道要用這種恥辱的方式拿到正賽名額嗎景國天驕放棄了,而其他天驕都戰至垂死,我輸得容易一些,輸得沒有那麼淒慘,我就該拿到這個名額

白玉瑕搖了搖頭:我不接受。

我的自尊不允許我接受。我越國男兒,也絕不能接受施舍。

我渴求的勝利,是堂堂正正獲得。我期待的榮譽,是靠自己血戰搏來。

他站上甲字號演武台,眼睛看過冼南魁、曹皆、夏侯烈,用力地說道:我請求,給另外兩位戰敗的天驕一點時間,讓他們養好傷,讓我們再來打過!隻有真正毋庸置疑的天驕,才不算辱沒這個英雄的場合!

好!黃舍利在看台上大喝一聲。高舉右拳,壯其聲勢。

而四麵看台,接二連三,一隻隻拳頭舉起來。列國觀戰者,用行為表示尊敬。

白玉瑕的選擇,無疑是讓人尊重的。

此乃英雄之誌,這是英雄的行為!

黃河之會為什麼萬眾矚目

就是因為,能參與此盛會的,都是每個國家最頂級的天驕。

討厭也好,喜歡也好,都不得不承認,能在這觀河台較武的,每個人都有其獨特的魅力。

白玉瑕,恰是其一。

他的驕傲,他的尊嚴,就這樣清清白白地展現在這裡。

冼南魁挑眉未語。

夏侯烈饒有興致地看著白玉瑕,任由黃舍利起哄,也並不說話。

曹皆則像是什麼都沒有聽見般,一臉不關我事的表情。

喬林兩眼發光,興奮地傳音說道:他是不是跟夏國有仇啊這麼打觸憫的臉!

薑望沒理他。他沒有興趣跟這個家夥,當著這麼多強者的麵,堂而皇之地說彆人閒話。人家菜市場的大嬸,都知道說閒話要背著人呢!

說起來,越國和夏國兩個國家的關係,其實一直算是比較好的。或者是因為都需要麵對霸主國的壓力,有些同病相憐。但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在於,暮鼓書院的學子,入仕最多的地方,就是越國和夏國。

兩國官員有不少是早年一起同過窗的,溝通起來自是更容易。

但競爭當然也有。

白玉瑕的這番表態,的確讓人很生好感,但對比下來,難免讓先前的觸憫更顯麵目可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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