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殺田安平,哪怕事後齊廷追責,一命換一命!
要讓世人知道,柳氏之仇,十年可報,百年亦不忘!
田安平若不破境,以內府對神臨,必死。田安平若破境,違背囚約,亦當死!
柳嘯一巴掌按死城門衛兵、其餘衛兵敲響告警大鼓時。
整個即城內,到處可以看到躍起的修士身影,甚至於田煥文的堂弟、那個叫田煥章的老東西,都已經飛身到了長街那頭。
但是當柳嘯自報姓名、在長街上拔地而起後,很大一部分身影,就再無動靜。田煥章更是直接縮了回去。
神臨強者,誰能當之
當年在長明郡,他就見過田煥章。彼時這老匹夫趾高氣揚,一口一個弱柳。今日縮頭倒也是快。
在高懸的旭日下疾飛,柳嘯一眼就望到了即城正中央,看到那座外觀詭異的二層小樓。
這個該死的、四四方方的城市裡,正中心的建築。
像一口高出地麵的豎井,井壁隨處可見醜陋怪異的樹瘤。
隻開著唯一的一個天窗。
四扇門有三扇都以黑色鎖鏈纏鎖,僅北麵的那扇門上光禿禿。
田安平……
他在心裡默念著這個名字。
倏然,麵前十餘個身影飛起,有騰龍有內府有外樓,修為各異,結成大陣。
為首一人掌握陣圖,洪聲道:柳嘯!當年之事當年已了,你可知今日行此事,你何罪
柳嘯咧嘴笑了。
這才對嘛。
畢竟是他獨自麵對了那麼久的對手。
他今日本就要大開殺戒,若是前路無阻,田家都是些田煥章之輩,未免也太讓人失落!
哪裡值得他下這樣的決心!
靈識席卷,柳嘯二話不說,當頭一掌按落!
一掌是為六掌。
上下,左右,前後,都憑空凝出一隻巨大手掌,像是六堵高牆,牢牢包圍著這十餘個修士,同時推動!
是為,六合崩滅!
嘭!
那十餘個身影一掃而空,隻餘漫天血霧中,一張破損的陣圖,飄飄搖搖而落。
這是全力以赴的柳嘯!
內府外樓至神臨,豈一張陣圖可越
柳嘯的身形席卷過漫天血霧,倏忽臨於輔弼樓上空,自那井口躍入。
而後便看到,在那樓中地麵上,一個盤膝而坐、隻著一件單衣的赤足男子,正仰頭看著他。
坐井觀他。
眼神中,竟帶著一絲迷惘!
柳嘯此時,頭下腳上,倒飛而落,一掌按在身前,屬於神臨境修士的力量,頃刻覆蓋了這座二層小樓。
田安平,你固當死!
他幾乎沒有感受到什麼阻力,內府層次的力量,也不該成為神臨強者的阻力。
輔弼樓裡的一些手段,全部被摧枯拉朽地衝破。
他的手掌,如期按在了田安平的麵門上。
咆哮的道元,瘋狂湧入其人體內。
他要覆滅田安平的五府海,摧毀田安平的五座內府,還要毀了田安平的通天宮!
要斷絕田安平的一生道途,還要讓田安平再無複生可能!
但!
道元咆哮之處,竟然空空!
以他的靈識之強大,竟然找不到田安平的內府!
怎麼回事
柳嘯驚疑出聲:你內府何在
此時此刻,他的手掌,仍然緊緊按在田安平的麵門上。
而田安平的聲音,就在他的指縫間,慢悠悠地漏了出來——
你就在我府中,卻問我內府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