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見過他隻得繼續問。
苦覺沒有半點不好意思:以前雖未見過,但以後定會常見!
哎呀呀!他搖頭晃腦:我剛還以為你要對我的朋友下手,正準備與你動手呢,還好穩重了一下。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
傅東敘趕緊插話道:我跟他壓根也不是朋友,這和尚是懸空寺的!
不是都脫離了嗎!苦覺怒視之。
傅東敘心中萬馬奔騰。
懸空寺真是一塊好招牌啊。這老和尚用的時候和不用的時候,都是如此自然!
蒼參愣了愣:一家人
唉。苦覺仍然握著他的手,握得很緊:我徒弟是薑望,就是被你徒弟抓起來的那一個。這緣分,上哪說理去現在他們都失蹤了,咱們兩個,可不是同病相憐、同舟共濟、同是一家人嗎正所謂,山重水複疑無路,可憐天下師父心!
蒼參把手抽出來,皮笑肉不笑:原來是齊賊!
這說的是什麼話!苦覺嗔怪道:大家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同為人族,同是傷心人,同樣找徒弟……分什麼國彆、宗彆,難道不可笑嗎大愛無疆啊,道友!
話說得倒是輕巧。蒼參不為所動。
說得輕巧苦覺冷笑道:我輩真人,明道證心,豈能說得輕巧說得出,做得到!懸空寺我退了,就是為了不再有宗彆之念,你敢退宗嗎我輩真人,瀟灑率性,宗彆何須守國彆亦如是!我敢罵薑述,你敢罵姬鳳洲嗎
姬鳳洲,正是當今景帝的名諱。
蒼參愣了愣,道:我也敢罵薑述!
苦覺驚訝地看了他一眼,大概是沒想到這人居然並不傻。
傅東敘已經無法再坐視他們聊下去了,冷著臉站出來,橫在兩人中間,瞧著苦覺道:少在這裡胡言亂語了,蒼真人氣度寬宏,不代表你可以一直放肆!
苦覺十分受傷地看著傅東敘:你為何對我倆區彆對待
傅東敘:……
這還用說你屁股坐在哪邊,你好像心裡沒數一樣!
苦覺又左移半步,略過傅東敘,對蒼參道:追著追著人都不見了,我覺得我徒弟和你徒弟可以交個朋友。不打不相識嘛!
他頓了頓:我們也可以交個朋友!
蒼參發現可能是時代變了,自己不太能接得住和尚的話。轉頭瞧向傅東敘,問道:這人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傅東敘搖了搖頭,反問:不然殺掉
方便嗎蒼參問。
沒聽他說嘛,無國無宗的。傅東敘道:想來是可以隨便殺的。
喂喂喂!苦覺怒道:當我的麵討論謀殺我的事情,這合理嗎!殺人有傷天和啊!
傅東敘默默往旁邊一步,與蒼參形成一個夾角,伸手往天空一抹,像是給天空蒙上了一層黑布,白晝忽夜。
他陰惻惻道:那就把天遮住先。
苦覺舉起雙手:我投降!景國乃天下第一強國,不會做出殺降這麼沒品的事吧
傅東敘見他雖然高舉雙手,但左手捏金剛印,右手捏無畏印,哪裡有半點投降的誠意,正要繼續敲打幾句,忽地心中一動,左眸霎時晶化,如琉璃一般,密密麻麻的符文流瀉似瀑。
他那絲隱約的殺氣散去了。
中山燕文來了!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