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炎往邊上撤了撤,避開他的口水:那我說的話太多了,我還能都記著
你口口聲聲說要跟我分享凰唯真的神臨之秘!範無術近乎咆哮,怒意沸騰。
哦,彆激動。鐘離炎擺擺手,又像是解釋,又像是無視:我隨便說說,你彆當真。
範無術繼續逼問:哪句話隨便說說
你煩死了。砍鬥昭和搶神臨之秘又不衝突。
範無術不依不饒:總得有個優先級吧孰先孰後
見他這副瀕臨爆炸的樣子,鐘離炎想了一陣,才說道:理論上,那必然是凰唯真的神臨之秘最重要,最優先!說好與你分享,我不會騙你。當然,但在具體的行動中,咱們肯定是先碰到鬥昭就先砍鬥昭,先遇到神臨之秘就先搶神臨之秘。如果鬥昭和神臨之秘在一塊,為了確保搶到神臨之秘,咱們肯定要先解決鬥昭這個威脅。
這還差不多!範無術滿意地點了點頭。
記仇二人組就這樣一邊討論,一邊追蹤夔牛而去。
……
……
要不然算了吧
虛空之中,有個聲音悶悶地說道:娘親說,吃了傻子會變傻的。
那後麵那兩個呢另一個聲音問道。
那兩個更傻,連東南西北都找不著。吃了直接毒發。
走吧走吧。後一個聲音歎道。
一隻雙頭四臂、體長一丈有餘的猿猴,兩個腦袋彼此對著話。在虛空之中連續幾個跳躍,就已經遠離了這片海域。
《山海異獸誌》有載:崇山有神,曰為念正。猿身赤麵,雙頭好訴,四臂裂空,常以虛空為路。嗜睡,好食智者之心。
念正潛在虛空之中,再往外看去,此處已是山海境裡另外一個地方。
它們在山海境裡很多地方都埋伏了念氣,一經觸動,即刻便能得到通知,而後趕來進食。
眼前的浮山,風景秀麗。
山上的桃林,桃花正豔。
桃林之中,有兩個人在行走。
一者身穿華裳,儀態美好,走動之間,似有一種韻律,她比桃花更動人。
她的身形已算高挑,旁邊那人更是高出一頭來,
頭戴鬥篷,全身裹在灰色長袍之中,完全看不出體態。
每一步的距離都剛好相等,好像在邁出第一步之前,就已經把前麵的道路切分清楚。
怎麼樣念正的左顱問道。
要不然算了吧右顱沒精打采地回道:一個吃不著,一個沒得吃。
你怎麼就知道說算了日子還能不能過下去左顱很是不忿:要走你自己走!
右顱脾氣也上來了:走就走!
兩個腦袋四條猿臂,各朝一方,在原地較了好一陣勁。
算了,我退一步。左顱很是顧全大局地道:如果抓到了,讓你咬第一口。
要不然算了吧感覺抓不到……
你再給我說算了信不信我咬你
行吧行吧。憊賴的右顱道:咱們去抓——欸,人呢
搜山!左顱氣勢洶洶。
要不然算了吧哈呼……俺好困。
你彆給我在這個時候打哈欠!哈呼……
雙頭猿倒臥虛空,就這麼草率地睡過去了。
……
……
浮山的另一麵,兩人悄無聲息地飛遠。
在一定的距離之後,越飛越快。
可惜啊,這座山是什麼山,山上有什麼珍物,全都沒來得及查探出來。屈舜華語帶遺憾。
那頭異獸追過來了嗎灰袍人隻淡聲問道。
這是一道非常標準的女聲,好像粗一分細一分都很不恰當。可標準到了如此地步,卻並不能算是動聽。
此外,也不知是不是很少說話的原因,言語之間,略有些滯澀的感覺。
念正看不到人,應該馬上就睡覺了。屈舜華很有把握地說道。
哦,這樣。灰袍人淡淡地應了一聲,好像對於那足以撕碎她們的存在,根本也不怎麼在意。
屈舜華倒是早已經習慣,隻道:這裡太危險了,我們不能慢慢探索,應該直接去天山……月禪師,還是無法確定方位麼
裹在灰袍裡的月禪師搖搖頭。
連你都做不到……看來這一次山海境的開放程度超乎想象。屈舜華喃語:也不知光殊知不知道的。
顯然她對月禪師確定方位的能力非常篤信。
月禪師無法確定方位的事實,就是直觀地向她反應了這個世界的不同尋常。
開放程度月禪師問。
山海境每次開放的範圍都不同,所以那麼多參與者見到的、經曆到的都不相同。你確定方位的能力與現世無關,求諸於己,按理來說應該不會被乾擾的……山海境的規則竟然影響到參與者自我這麼深的位置,那就說明它開放得更多。
屈舜華分析道:無非是失落的九章玉璧回來了,這一次開啟山海境的,不止七章。也不知是《哀郢》,還是《悲回風》
對於山海境的了解,她顯然比左光殊深刻得多。
有什麼區彆嗎月禪師語氣平淡地問道。
屈舜華頓了一下,搖搖頭:大約……是沒有的吧。
那邊是什麼聲音她忽然問。
月禪師循聲轉頭,隻看到電光一閃便遠去。
夔牛屈舜華問。
我需要更多信息……說話間,月禪師已經往那邊飛了過去。
屈舜華緊跟其後。
疾飛約三十裡後,月禪師停了下來。
是夔牛,它在追殺一個人。她很篤定地說道。
不,是兩個。還有一個人的痕跡太淡……我幾乎錯過!
她的語氣裡,第一次有了類似於驚訝的情緒。
似乎能被她錯過,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