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書記,我今天以省委調查組組長的身份來和你談話,這是省委的文件,請你看一看!”
鄭友尊接過了文件看了一下,斜著眼睛對霍金說道:“哦,霍廳長現在又成了霍組長了,省委派來調查組經過常委會的研究了嗎?安康市即便是出現了問題你也應該去找郝為錄啊,找我這個小小的政法委書記有什麼用?”
濃烈的酒氣隨著鄭友尊的講話向霍金噴來,看到他語無倫次的樣子,霍金知道這個家夥中午喝了不少的酒。
“鄭書記,你先去洗把臉清醒一下,然後我們再談!”
“我又沒喝醉,清醒什麼?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
“那好,省委組成的這個調查組是專門為了調查朱芳這個案子來的,請鄭書記把這件事情先彙報一下吧。”
“朱芳?誰叫朱芳啊?噢,我想起來了,朱芳不是被你們省廳帶走了嗎?”
霍金強壓住怒火:“是啊,朱芳是被我們省廳保護起來了,我想了解一下,朱芳是因為什麼被你們抓起來的?”
“哦,這個朱芳的父母都是上訪專業戶,因為拆遷問題屢次非法去省裡和京城上訪,但都被我們及時抓了回來,這是一家標準的瘋子!彆看朱芳長得漂亮,其實受她父母的遺傳和多次非法上訪的影響,早就精神不正常了,所以才會夥同她的幾個同學發帖惡毒攻擊市委和政府,對這樣的瘋子不抓她抓誰?”
“按照鄭書記的說法,朱芳父母是上訪專業戶,所以就是‘標準的瘋子’,朱芳受父母的遺傳和上訪影響,所以她精神就不正常,對精神不正常的少女,就應該抓!如此說來,公民是正常還是瘋子,由你鄭友尊一個人說了算嗎?你認為朱芳是瘋子,就應該抓,這是什麼混賬邏輯?”
看到霍金發火了,鄭友尊也嚇了一跳,仗著酒勁不管不顧地說道:“霍廳長,你也是一個老警察了,也知道現在一些刁民很難管,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還不得翻了天了!我承認抓朱芳是有點不太合適,但是以前的拆遷是市委作出的決議,我們當然要認真執行了!這也是為經濟發展保駕護航嘛。朱芳的父母非法上訪,她本人又發帖惡毒攻擊市委,我就應該命令警察去抓!”
“啪”的一聲,霍金一掌拍在了桌子上:“誰給你的權力毆打無辜群眾!誰給你的權力用流氓手段對付一個十七歲的少女!你作為一個政法委書記,是否想過職業道德和法紀法規,是否想過頭頂上的國徽和肩上的責任?是否想過身為人父而應具有的舐犢之情?人與動物的不同是因為人具有理性和人性,如果連身負保一方群眾平安責任的警察也獸性泛濫,而不加以製約,那麼,老百姓除了變成瘋子,上吊,自焚,還能否有其他活路可走?”
鄭友尊借著酒勁說道:“霍廳長,你不要發火嘛,請注意一下你的身份,你不是代表調查組和我談話嗎?這可不是談話的方式啊。你作為一個上級領導,也應該注意一下你的形象和素質!”
霍金怒極而笑:“看來你還知道有上級領導,這就說明至少你現在還沒有變瘋。我們已經沒有必要再談下去了,現在我宣布賈書記的命令和省紀委的決定,讓你在規定的時間、規定的地點交代你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