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新節城的第一時間,樊敖就已經覺知不妙。
問清得勝營去向後,他甚至是丟下軍隊,不管不顧地獨身往岱城趕。城防多一位神臨強者,結果會截然不同!
但已是……來不及!
自臨武至奉隸至會洛,再返奉隸,他未曾停歇一刻,可儘都做了無用事!
此刻他疾飛至岱城,迎接他的,是鮑伯昭、謝寶樹,並一萬五乾名東域諸國聯軍。是重玄勝、薑望,並兩乾餘得勝營齊卒。
是岱城之主薛汝石,和他已經投降的岱城守軍!
以他之金軀玉髓,頭皮一時竟是木的。
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個年輕胖子,還有那個很遠就感受得到劍勢的年輕劍客。
樊敖一言不發,轉身疾退。
且不說留在這裡,有被軍陣磨殺至死的危險此時臨武奉隸打通,已成定局。
他必須以最快速度回身,想辦法鞏固奉隸局勢!
但是有什麼辦法呢
他還未想到…
此處不同於臨武府,奉國公周嬰是邊打邊撤,構築了一層又一層防線,容留了足夠的緩衝空間。哪怕是錫明城受到襲擾,臨武防線也有相當的韌性,最大程度上遲緩了齊國兵鋒。
這亦是周嬰在整個東線戰場的戰略思路。
今日之奉隸府,大門卻是驟然打開,風雲突變,根本沒來得及拉起防線來。
岱城一破,東線三十萬齊軍,隨時可以南下飲馬,勢無可阻!
樊敖疾飛而來,又疾飛而走。
齊軍陣營裡,傳來哄笑之聲。能夠逼走一位神臨強者,一位大夏侯爺,自有得意,有暢快。
薛汝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臉上表情似哭似笑。
說不清是悔,是恨,還是彆的什麼。
奉隸府還在,會洛府還在。
樊敖以國侯之尊,不計損耗,不惜生死,東奔西折,轉戰三府,甚至獨身前來支援。
他卻在樊敖趕來的前一刻,選擇了投降。
此中滋味,實在難言!
且不論薛汝石心情如何,重玄勝與鮑伯昭對視一眼,已經對接下來的局麵有了共識。
岱城這麼快拿下,整個奉隸府已經是一馬平川,無險可守。
再加上重玄勝摧毀了天風牧場,極大打擊了奉隸府軍的機動性。
宣平侯樊敖理性選擇撤退,想要拉起防線,穩固奉隸後方,但殘酷的事實會告訴他,他所為仍是無用之事!
岱城的易手,徹底切斷了臨武和奉隸的聯係。周嬰且戰且退、層層織網的戰法,在奉隸府這邊已是織不下去。僅一個樊敖,短時間內想靠奉隸府軍來做點什麼,完全是異想天開。
接下來仍是要搶時間。
他們要迅速向東線統劑帥謝準安請兵,此時臨武南部最後七城,已經可以暫且放下,圍而不打,東線主力當向奉隸府進發!
臨武、奉隸兩府已經貫通,一旦齊軍湧來,全據奉隸,會洛府也根本沒辦法再守。
而臨武、奉隸、會洺,這三府全部打通之後,從輿圖上看,就是一隻強有力的胳膊,正勒住夏國這個巨人的脖頸!
東線定矣!
誰能想到,引起一係列戰場變化,導致現在就已經可以看到釘死東線戰局之結果的,竟然是一支在臨武戰事初期就已經消失的、區區三千人的隊伍呢
接下來……
就隻是一場掠奪軍功的盛宴。
他們唯一要做的,就是抓緊時間!
所以薛汝石的心情如何,有什麼緊要
我們是從新節城過來的。重玄勝開門見山地道。
他的意思很明確,從新節到岱城的道路,他已經打通,不容許彆人再來摘桃子。
鮑伯昭並沒有糾纏的意思,很直接地道:你打西路,我打東路。在其他將領過來之前,能拿的儘量拿下。然後…就各憑本事吧!
東域諸國聯軍裡,強者並不少。
如弋國之閻頗、旭國之西渡夫人(旭國在星月原戰場出了力,此次齊國東征,
不用出兵。但神臨強者還是要隨軍)、容國之歐陽永…
他們也都有戰功需求,事後能夠用戰功在齊國兌換大量物資,甚或贏得更多開脈丹份額。對於一個不設防的奉隸府,他們絕不會客氣。
此刻身在岱城的這些人,擁有先發的優勢,但最終吃到嘴裡的能有多少,還是要看自己的本事。
岱城功勳已經分配完畢,鮑伯昭索性連城都不進,帶著還在戰爭狀態裡的軍隊,直接奔赴奉隸東路的下一座城池。至於與他達成合作的謝寶樹,自然是飛回臨武戰場彙報軍情兼請兵。
超凡層次的戰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對敵方超凡力量的毀滅。
於此時的齊軍而言,打的就是夏國境內各大城池,要的就是一處一處摁滅夏國護國大陣的節點。什麼村、鎮一級的地方,碰都不碰。
重玄勝則不急不緩,確定了西路的進攻路線後,領人大搖大擺地進了岱城。
他甚至想請謝寶樹順便代為請兵,理由自然是上頭有人好辦事,況且謝寶樹和薑望還算得上是鄰居呢!
謝寶樹看都沒看他一眼。
於是才找了一匹玉台青驄,令青磚執將令去找謝淮安請兵馬。
他自己則是拉著薛汝石的手,詳細地過問岱城的一應細節。熱情地…
毀掉了岱城的護城大陣。
至此。
從道曆十一月二十日,北線東線戰場同時開辟、夏國全境亂戰開始,到道曆十二月九日。
十九天的時間。
得勝營縱橫三府之地,已拔錫明、鴻固、新節、岱,四座大城。
俘虜無計,繳獲無計。
實為東線第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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