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八章 開篇必如龍行(2 / 2)

赤心巡天男是誰 薑望 3673 字 4小時前






薑望聲名愈盛,這份心障就愈強大。

薑望愈是一日千裡,就愈是顯得他光陰虛度。

那一樁樁令人驚歎的事跡,隻是在一次次地提醒他—什麼南鬥殿年輕一輩第一人,不過是個竊居他人機緣的卑劣小人、無用匹夫!

使他道途有缺,神臨有撼!

他與薑望之間的恩怨,演變到現在,已經是涉及長遠道途、不死不休的根本矛盾。

得知薑望會參與山海境的消息,他第一時間就開始準備。

但路上沒能捕捉到薑望,左光殊直接帶兵於邊城迎接,也絕了他在楚地刺殺的心思。

再後來,他發現淮國公府正在調查他一那無疑是薑望的動作。

也就是說,從那一刻起,他與薑望就站在了鬥場上,彼此都已經知曉對方的存在,也都在為生死之爭做準備。

而他最大的優勢就在於——薑望是個天下揚名的人物,其人的一身道術神通,隻要在人前表現過,都已經被研究得七七八八。

如三昧真火,如不周風,如劍仙人,如所謂八音焚海,所謂火界…

他都能夠背得出名字來,當然更知道如何應對。薑望卻隻知道他是南鬥殿真傳,不知他的底牌有哪些這是能夠決定生死的因素,所以他當然不會參與不能分生死的山海境,平白泄露自己的情報。

他就堵在楚國境外,向每一個跟薑望交過手的人,討要關於薑望的最新情報。

一次次地修訂擊殺策略。

薑望離開楚國的時候,本該就是他動手的時候。

但沒想到淮國公府維護其人至此,且完全不顧及南鬥殿,在警告未果之後,直接發起了無限製逐殺令,使他自顧不暇!

他脫身不得,隻好將自己為殺薑望所做的準備,全部交給莊國君臣,來一局借刀殺人。

隻可惜莊國那些人太無能,杜如晦不敢親自出手,隻遮遮掩掩派了兩個年輕人。

說什麼以個人仇恨的名義,無涉於國家,想以此逃避齊國事後的報複—想得也是真長遠!也不問問自己是不是真能殺得了人!

一個什麼狗屁黃河之會正賽選手,一個什麼稀爛莊國軍中年輕一輩執牛耳者,

又是針對又是埋伏又是法陣又是兵陣,該用的不該用的全用上了,也未能殺得其人。

虧他在生死逃亡的關鍵時刻,還耗用心血,幫忙屏蔽薑望預知危險的能力!

太寅和項北在山海境中的襲殺,就是因為薑望身懷這樣的能力而失手。他提前針對隔絕,想來以杜如晦之老奸巨猾,總能有恰當的安排,…

誰知一場算計,無疾而終。

等他終於從無限製逐殺令中脫身,薑望已經歸了齊。

再之後,就是這一場舉世矚目的齊夏戰爭他實在不能再等下去,再等下去,等齊夏戰爭結束,這個青羊子已不知是伯是侯,那時候南鬥殿更不會支持他殺人。而且屆時的薑望,不知能以戰功換回多少資源,怎是他在南鬥殿能夠趕得上

但戰場的環境…。

戰場上到處都是危險,就如此刻,他亦頻頻心血來潮。

時時刻刻都有危險的預警,就意味著他對危險的感知是失效的!

戰爭天然就限製了他的神通。

雖說相對應的,薑望那不知名的、有危險警示能力的神通也會被壓製。但薑望的那門神通,曾經被他成功壓製,終歸不可能比得上心血來潮,算起來是他更吃虧一些

易先生考不考慮來夏國任職有官道持,洞真會相對容易一些。旁邊的周雄忽然說道。

這位奉國公之子,甚至是在他們前麵來的岷西走廊。

在當前的戰場形勢下,夏國強者抽身極難。每一位神臨強者的調動,若是不能做到一點什麼,便是局麵上的虧損。

能夠暗調周雄至會洺,足見夏國人對重玄勝和薑望的重視,也能看得出來,得勝營對夏國造成了多麼大的創傷。

當然,對易勝鋒來說,夏國人為何而來,不重要。調來了神臨強者,才重要。

此時周雄、易勝鋒、觸憫,正藏身地底,等待著齊軍靠近。

觸憫當然是負責偵查的那一個,正通過隱秘手段,觀察遠方動靜—但這種觀察亦是極有限的。

目視有可能被感知,聲紋有可能被捕獲,道術的波動更是非常危險。有很多敏銳的修士,也有很多針對道術波動的軍械。

過多的觀察,意味著過多的暴露可能。

所以觸閥非常小心。

大軍行進,必有偵騎四散。

夏方五萬大軍,哪怕是借助岷西走廊的複雜地形,又有軍陣秘術加持,也不可能貓藏得天衣無縫,完全不留痕跡。

因而軍隊此時其實離得很遠隻等齊軍到達目標地點,再迅速以結陣凝煞,以兵陣之力殺來。

顧永、徐燦、魏光耀,都在掌軍。觸憫的本部軍陣,也暫時由副將指揮。

他們求的並不是完全不會被齊軍發現,而是要讓齊軍在發現伏兵的時候,就已經無法逃脫!

對於周雄的示好,易勝鋒並沒有回應。

毫無意義的話題,他懶得張口。

周雄卻也不惱,隻溫聲說道:也是。易先生這等天驕,自是不需要官道加持的。屈時想要擺脫束縛,偉力歸於自身,反倒麻煩.易先生考不考慮做我周家的客卿必不以俗事相擾,元石秘術都好商量。

比起這個易勝鋒開口道:等會怎麼殺薑望,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周大人現在就聊以後,是不是早了些他可是在趙玄陽手底下逃過命的,君比之趙玄陽如何

周雄像是個老好人的性格,完全不似他老子那般剛強。

以神臨對外樓,以公爺之子、大夏高官的身份,麵對盛氣淩人的易勝鋒,依然是和聲細語:嗬嗬嗬,我當然不能跟趙玄陽比。易先生說得對,咱們是該謹慎

易勝鋒於是不再說話。隻是勢愈沉,意愈凝,殺意流淌在劍鞘中。

觸閔低頭瞧著手裡的圓鏡,好像什麼都沒有聽到。

終於到了檢驗決心的時候。

等待讓時間變得很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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