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望瞪了極不懂事的喬林一眼,揮了揮手,示意他快滾。積極做事卻沒得到褒獎的喬將軍,很是委屈地離開了。這伴侯如伴猴啊,喜怒也太無常了。
哈!房間裡,薑望有些尷尬地看著宇文鐸:巧了不是
宇文鐸皮笑肉不笑:是挺巧的……昭圖殿下什麼時候來的
就在今天上午,同我說了一陣話,還送了我一匹馬。薑望乾笑道:我這才知道,上回是他在跟我開玩笑呢。
宇文鐸一臉受傷的表情:你怎麼這樣啊
怎樣
你當麵跟我稱兄道弟,私下裡卻,私下裡····
哎等等,不要說得好像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薑望攔道:我作為一個使節,與貴國皇子有所交流,也是很合理的事情吧
那你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我以為以宇文兄的情報能力,必不用多言。
這不是能力不能力的問題,這是態度問題,是親疏遠近的問題,是你願不願意對我坦誠的問題!
這話我就聽不懂了。你和昭圖皇子有矛盾
宇文鐸幽幽地道:侯爺,你來草原時,是我親自去迎接的你。
薑望道:下次你來齊國,我也迎你。
宇文鐸道:我還帶你去了天之鏡。
薑望道:感謝你。
宇文鐸道:我還幫你弄到了去神恩廟的機會。
薑望道:我沒去。
我跟汝成是曳賅!宇文鐸咬牙道。
咳。薑望把茶碗放下:你之前說,希望我答應你什麼事
宇文鐸悶了一會,道:我要送禮給你。
什麼禮要這般波折
人。
薑望打量了他一陣: 我的封地很小,恐怕沒有宇文兄發揮的空間……
宇文鐸也懶得說其它的了,索性喊了一聲:帶進來!一會兒工夫,一群衣著華麗鶯鶯燕燕,就走進院子裡來。正在練刀的天覆軍將士們,都看得呆。
計有九人,個個貌美如花,身姿婀娜。她們搖曳著身姿,一個接一個地走進房間裡,霎時間滿室浮香。
一齊站在薑望身前,齊刷刷地行禮,遠近山巒起伏,鶯聲啼作一片:見過侯爺!
薑望看向宇文鐸:這是
宇文鐸十分不舍地道:這些可是我廢了很大心血,從楚地遷來的寶貝,個個能歌善舞,極顯楚地風情。聽說侯爺尚無家眷,為免府中冷清,故以此些美人相贈,還望侯爺善待啊。
人情往來有時候不可避免,薑侯爺如今俸祿高,府裡養幾個人倒也養得起。
隻是,從神恩廟到歌舞伎,這個宇文鐸一套一套的,怎麼感覺汝成留在牧國遲早要變壞呢
他有些頭疼:我是說··…··…為什麼突然送這樣的禮物宇文鐸本來想了許多說辭,但想了想,最後隻是道:其實呢,是雲殿下關心侯爺的起居,才讓我送人過來。薑望隻聽到雲殿下三個字,就已經釋懷。
雲雲那麼好的女子,能有什麼壞心思
哦,這樣。他燦爛一笑:那我卻之不恭了。又對麵前這排女子道:希望在齊國你們能住得習慣。九位美人當然個個積極表態,或嬌或嗔,或笑或媚,直瞧得宇文鐸越發心酸。
薑望擺擺手,讓衛兵把這些美人帶下去安置,敏合廟裡分配的地方夠大,兩百人的天覆軍士都能裝得下,多個九位美人,自也是不成問題。
雲殿下對侯爺可是非常重視。這些歌舞伎一走,宇文鐸就巴巴地上眼藥:相較之下,昭圖殿下待侯爺可沒那麼誠,他上午送你馬,下午就跟黃不東看戲去了!
哦薑望果然來了興趣:秦國的黃不東也已經到了
宇文鐸錯了錯牙花子。
重點是黃不東嗎
忍不住問道:薑兄對此人感興趣
薑望誠實地道:大齊計昭南、牧國蒼瞑、秦國黃不東、楚國夜闌兒,荊國慕容龍且,在道曆三九一九年,他們是年輕一輩的最強天驕。彼時最讓我覺得遺憾的事情,就是在黃河之會上,未能見得他們出手,使我不知高處風景。隻有計昭南試了一場,也頗似蜻蜓點水,未能讓人儘興。
宇文鐸肅然起敬。武安侯這是有戰意啊!
而真正可怕的是……他竟然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仔細想想,如今才過去幾年
昔時內府場的魁首,竟然已經擁有與彼時那些神臨境天驕同台較技的資格。
可以不分內府,不分外樓,不看年齡,不加任何前置、全方位地放在一起比較!
他向來知道他與絕頂天驕之間的距離,在他眼中如神子般完美的汝成曳賅,就一再的提醒著他。
但唯有真正這樣坐下來審視,才驚覺自己好像與這些人壓根不在一個世界裡。
自己不過就是去神恩廟奉神奉得多了一些,平時也沒有少修煉,怎麼差距就被拉得這樣大了呢
侯爺方才特意說了年份,那麼……宇文鐸道:在道曆三九二一年的今天,誰才是年輕一輩的最強天驕呢
薑望斂容道:李一一出,群星失色。
除此之外呢宇文鐸又問。
薑望這一次並未回答,隻是道:今日宇文兄來得正好,煩請帶路,帶我去一個地方!
作為至高王庭裡首屈一指的戲班,鴛華伶的表演自然是精彩絕倫。
鳴鸞演樓中,秦國使節方隻是作為隨從的幾名護衛,都看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