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二次骨折後,她的腿實在太疼了,再加上傷口輕微感染,夜裡還發了一場燒,此時什麼力氣都沒有。
她抓過一旁的拐杖,剛拄著走了一步,就被絆倒在地。
她強撐著將拐杖丟了,就這麼將腿放在地上,忍著痛意追了上去。
快要轉過拐角時,她一眼就看到了電梯口的霍寒辭,眼裡瞬間一亮。
剛要開口,就聽到霍寒辭的手機鈴聲響了,他似乎很疲憊,按了幾下太陽穴,才接聽。
“明月,你要回國了麼?什麼時候?”
明月這兩個字,宛如一顆重重的釘子,將池鳶定在原地。
又宛如一杯毒藥,毒啞了她的喉嚨。
一句話說不出,一步也邁不出去。
喜歡這種東西很奇怪,你忍不住一步步靠近,鼓足勇氣想要試探,卻在那人稍稍皺一下眉頭時,就忙不迭的退回原點。
此時的池鳶就是如此,她退了回去,鼓起來的勇氣被一拳擊碎。
靳明月要回國了,在霍家所有人的眼裡,靳明月和霍寒辭是天生的一對。
甚至不止霍家,在京城其他人的眼裡,他們也是郎才女貌。
而自己又算什麼?
霍寒辭對她好,隻是出於良好的教養作祟,如果當初不是她跟他有了關係,換成其他女人,他一樣會這麼護著。
從胸腔蔓延出來的苦澀快把身體淹沒,池鳶沒再繼續聽,將受傷的腿放在地上,就這麼撐著牆回了病房。
因為他的好,她剛剛有些得意忘形了,以為他是舍不得。
可她怎麼忘了,他一直都有靳明月。
他也說過,從未考慮過要與自己結婚。
就算此時過去留住了人,他總歸是要走的。
與其將來一直患得患失,不如一開始就不要。
在這一點上,她和霍寒辭很像。
兩個理智過頭的人想要走在一起,必須曆經千難萬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