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獅安玄的氣機仍然糾纏著,他又抬眸看向高穹,高聲道:左公爺!薑大元帥!這一戰實在突然,某家也摸不著頭腦,燧明城裡另外兩個家夥托我問一句,您二位究竟有何展望
發生在南天城的這場戰爭,從開始到高潮,幾乎就是一念之間。
左囂來了,左囂衝了,於是戰爭開始了。
隨著戰爭資源的不斷投入,人族妖族兩邊都已是騎虎難下。左囂、薑夢熊、猿仙廷、麒觀應、蛛懿,這些站在超凡絕巔的強者,有任何一個可以這麼輕易地死在這裡嗎
誰都是整個族群的支柱力量,可以死,但不能死得這麼沒有價值,這麼沒有準備。
雙方為了避免巨大損失,隻能不斷加碼,不斷增兵,不斷派強者增援再這樣打下去,最後很難說會發展到什麼局麵。
或許一場真正的兩界戰爭,就此爆發也說不定。
而這絕非現在的燧明城所樂見的。
整個人族的高層,都沒有就此達成共識,戰爭的烈度豈可無限拔高沒有個上千年的戰爭準備,怎麼能夠貿然爆發與妖族之間的舉族戰爭
妖族是人族最大的敵人,但不是人族唯一的敵人。甚至於妖族現在也不僅僅是敵人,在互為仇敵的同時,也是源源不斷的超凡資源。
對妖族的戰略,必然是涉及整個人族的大戰略,豈可草率為之
秦長生此時公開這樣問,也是向妖族方麵表明態度,說明人族現在並無全麵戰爭的計劃。這一次突然爆發的高烈度戰爭,完全是左囂和薑夢熊單方麵的行為。
他是以這種態度來避免妖族誤判,希望妖族也可以保持一定的克製。
展望薑夢熊顯然並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是很快道:自然是要以南天城為我國侯陪葬!
當然依他本心,此次伐妖之目標,自是找回活著的薑望,順便打死蛛懿。
但是話自然不能這麼說。妖族現在隻是勢弱,又不是沒有骨頭。
隻是在說話的同時,他拳頭仍然砸得、震天響,死死逼住蛛懿,逼得猿仙廷不斷回防,氣得這猴子哇哇亂叫。
另一邊左囂也是專打瘸子那條壞腿,死死摁著重傷的蛛懿打,按得麒觀應完全天法聰息,對於泰長生的問題
無法脫身。對於秦長生的問題,他也隻是冷聲喝道:若問老夫展望,無非平滅妖族!
人族的整體實力,早已經在妖族之上,這是過往歲月裡,已經用無數次血戰證明了的。
即便是在這妖族開辟的世界裡,人族也已經在五惡盆地站穩腳跟,此為兩族大形勢。
所以哪怕是猿仙廷這樣的暴躁天妖,也是認可談判這件事的。
他隻是脾氣不好,又不是傻。
但一聽左囂如此口氣,他頓時就炸了毛:老匹夫!有種放開蛛懿,咱們單來!老子看你如何滅妖!
左囂華服飄飄,掌分天地,更無半點退縮,隻道了聲:好,等老夫打死這母蜘蛛,就來喝你的猴腦!
白玉瑕聽得縮了縮脖子,出身越國的他,是對大楚淮國公府的威風最有感觸的。瞧瞧左公爺這話說得,多嚇人
眼見得猿仙廷和左囂一句話沒談好,戰況立即又激烈起來。
獅安玄心中暗罵,但麵上隻是冷笑兩聲:如果人族都是這種態度,那就不必再談。無非再啟兩界血戰!你們且翻翻曆史,其中多少伏屍!我妖族何曾怯過瀏*覽*器*搜*索:@……最快更新……
老獅子你也不必這麼大口氣!秦長生怒道:你以天妖之尊,以大欺小,侵襲戰場,這筆賬我還沒開始跟你算。難道從此以後咱們兩邊都不必派軍隊,都隻以絕巔強者出手,互殺族民萬妖之門在那裡立了幾個大時代,你們殺得過嗎!
猿仙廷在那邊哇哇大叫:他媽媽的你們這些人族好生無恥!薑姓小兒前幾天拳砸南天城,你怎不說以大欺小十二年前他也是越境屠殺,你怎不說以大欺小
薑夢熊也怒了:死猴子你給我說清楚,我徒弟饒秉章是怎麼沒的!難道不是你們妖族不要麵皮,以大欺小
且住!兩位且住!陳年舊事不必再提,新仇舊恨自有來報!
秦長生見這一吵起來就沒完了,也不得不出麵做這個和事老。這兩個家夥再罵下去,完全可以從近古扯到遠古。那麼多年的賬,哪裡扯得清
獅安玄也道:我今天上戰場,薑夢熊前幾天砸南天城,算扯平了!
猿仙廷和薑夢熊也便都閉了嘴,但手下卻是更狠了,打得火花如海,混沌翻湧。
整個戰場,就看著遠穹那處戰場忽明忽暗。戰鬥的餘波都在天空
碾來碾去,雷霆不斷,裂隙常現,有一種天穹隨時要塌下來的危險錯覺。
秦長生看向左囂,很是尊重地道:左公爺,您消消氣。我知薑武安與您感情好,在楚國的時候吃住都在左府。但瓦罐難免井邊破,將軍難免陣上亡!千古之事,莫不如此。人妖兩族,固無和平之理。此界血戰,亦無一日可休。但舉族之戰,豈可因怒而興公爺三思!
左囂沉默一陣,猛地狠攻幾下,仍未能真個殺死蛛懿,於是長歎一聲,退出戰,團。
若在巔峰之時,豈會如此
薑望是個好孩子。
但秦長生說得對,瓦罐難免井邊破,將軍難免陣上亡!
他的兒子,他的長孫,莫不如此。他難道還能夠不明白這個道理嗎他是見慣風雨啦!
這顆老心已是沒什麼可痛。
隻可憐光殊好不容易開心了幾日,有了個交心的兄長,又變得冷鬱自閉。
隻可惜焰花焚城何得複見
他拿眼一瞧腳下大城,惱恨道:這座城放這裡,老夫覺得礙眼!
卻也簡單!猿仙廷不忿這些人族咄咄逼人的態度,尤其不忿左囂罷手之前還急攻的那兩下,跳起來怒罵道:打瞎你這老匹夫,就不必礙眼!
麒觀應趕緊伸手將其攔住。
你猿仙廷孤家寡人,無所謂血戰不血戰,反正猿子猿孫,一個也無。
我麒觀應可是有家有室有屬下。戰場上死太多,我很難不心痛
當下他一振戰甲:這倒是小事。雖然霜風穀是薑夢熊打穿,貿然開辟這處戰場的也非我們妖族但事情愈演愈烈,也非你我兩族本意。
麒觀應如是沉吟一番,道:各自退城三十裡,如何
左囂本來已經褪去凶威的眼睛,忽地一下又亮起精芒,一字一頓地道:我視薑望為乾孫,我孫視他為親兄!他失陷在這戰,反正猿子猿孫,一個也無。
我麒觀應可是有家有室有屬下。戰場上死太多,我很難不心痛
當下他一振戰甲:這倒是小事。雖然霜風穀是薑夢熊打穿,貿然開辟這處戰場的也非我們妖族但事情愈演愈烈,也非你我兩族本意。
麒觀應如是沉吟一番,道:各自退城三十裡,如何
左囂本來已經褪去凶威的眼睛,忽地一下又亮起精芒,一字一頓地道:我視薑望為乾孫,我孫視他為親兄!他失陷在這裡,有人族的原因,也有你們妖族的原因!我們可以退三十,你們要退三十一!
麒觀應深深地看了這個老人一眼,感受到了那種決意,最後道:可以。
左囂要的這個一,是紀念薑望的名義。
而妖族真正退的這個一,保的是天妖蛛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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