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天意從來高難問(2 / 2)

赤心巡天男是誰 薑望 2521 字 4小時前






一盆涼水當頭澆下來,柴阿四哦’了一聲,都囔道:聽說這次金陽台無限製武鬥會前十名都會賞一株元骨草,據說能夠重塑道軀。小妖還想著,能不能對上尊有幫助呢……

……那什麼,你剛剛說武鬥會嗎鏡中的聲音回道:本座想了想,你現在確實也需要試煉。報名吧,馬上去報。

柴阿四立馬興奮了起來:您可能不清楚,金陽台無限製武鬥會是咱們這邊最有名、曆史最悠久的武鬥大會,隻有三十歲以下的妖怪才能參加。主要也隻麵向天息荒原,紫蕪丘陵、神香花海這三個地方,曆來是一場盛會……聽說蘭若姑娘會在這次武鬥會上選駙馬呢!

薑姓古神先前還覺得這小妖孝心可嘉,這會隻覺其心可誅。

狗尾巴根本藏不住嘛!口口聲聲上尊,心心念念駙馬。那個蛛蘭若,真有這般漂亮

當然,古神的聲音總是和藹可親、充滿了鼓勵和溫暖的:既然你決定要參與此會,那就更要好好修行,不要到時候丟了本座的臉。所謂修道百年無妖問,一朝封神天下知!用勤用苦,自

見前途。

柴阿四喝了這碗雞血,熱淚盈眶地又去練劍了。

隻留古神之鏡,靜默神龕。

鏡中世界的薑某人,其實並不能如他聲音所表現的那般輕鬆。

這些天藏身紅妝鏡,在柴阿四的掩護下,於摩雲城到處轉悠。在熟悉妖族風俗的同時,對前些天發生的南天之戰,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聽音入微,萬聲來朝。他聽到的、收集到的相關信息,遠比老老實實跟那些小妖閒聊的柴阿四更多。

雖然說戰爭的細節傳到摩雲城這裡的街頭巷尾,早已經變了樣。

但對熟知齊國軍製、熟知戰場尤其熟知薑夢熊、熟知左器的薑望來說,整場戰爭的大體節奏,並不難還原。

他感謝薑夢熊、感謝齊國為他大動刀兵,他更感動於左老爺子匆匆自楚國趕來,感動於那份視他如親人的真誠愛護。

不過這些都是以後的事情。所有的恩和仇。他都牢記於心。

而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回到文明盆地,回到人族控製的地界。

但回到文明盆地,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嗎

說起來他已經有了較為清晰的計劃——那就是提升柴阿四的實力,讓這個不切實際愛幻想、又在生活重壓下砥礪前行的小妖,先通過軍隊老核,成為妖兵乃製妖將,然後想辦法調到南天城,然後在隨便哪場軍事衝突裡,他跳出紅妝鏡,帶著鏡子直接逃回文明盆地。

可沒有那麼容易,沒有那麼容易的…

即便這計劃看起來是這麼的可行。

薑望現在已經完全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雖然身在妖族領地,但妖族並非最大的問題。雖然淪落製此,是人族某個敵人的偷襲,但那個敵人也不是最大的問題。

現在人妖兩族都覺得他已經死了,他已經由明轉暗,針對他的再大的敵意,也無處可落了。

真正的問題是什麼

當時他在十萬大山,麵對那枚破

碎刀幣的驚季,他已經找到了原因——當時的他,完全不是因為那個真妖犬應陽的注視。

在梳理了妖族這邊流傳的所有消息,對比自身經曆,重朔整個逃亡過程之後,他發現了問題。

縱觀全程,截止到搏殺犀彥兵為

止,他還是在某種程度上把握了命運的——那個神秘人的偷襲,是另外的因果。

第一次在霜風穀裡對殺的時候,犀彥兵血勇不減,敢與拚死。

在他殺死獅善聞從容回身的時候,被獅善聞背棄的犀彥兵,已經有了怯意。

等到他們第三次相峙,在一片火海,一地妖族屍體之前,犀彥兵是完全失了膽氣,在他的壓迫下,做出了錯誤的選擇,最後熬到被極寒風凍殺。

戰鬥過程、對雙方戰鬥意誌的把控,薑望自問是做到了極限。

但問題從這時候就開始出現了。他殺死犀彥兵,毀滅了所有痕跡後,在那個深夜,逃離了霜風穀。

等到長夜過去,天光放亮的時候,薑夢熊就親身降臨妖界,將整個霜風穀都夷平。

這是第一個錯過。

他躲進十萬大山,匿跡藏行,不敢露頭的時候,薑夢熊正在與猿仙廷大戰。而他如履薄冰,完全沒有辦法保持對山外環境的觀察。

這是第二個錯過。

等他在入山小妖的諸多動靜裡,察覺到霜風穀有變,意識到大戰一觸即發,於是甘冒奇險來到天息荒原……猿仙廷卻恰好搬來南天城,堵住了去路!他隻能冒著同樣的風險,選擇原路返回。

這是第三個錯過。

可等他謹小慎微地又逃回十萬大山,左器與薑夢熊卻是恰好殺奔南天城,掀起了一場聲勢浩大的南天之戰!

這是第四個錯過。

他藏在十萬大山,全然不知南天城那裡戰況如何,也不敢探知。

他努力逃過了那些妖族戰士的視線,在十萬大山裡隨便跟上一個賞金隊伍……但就是這樣一個隊伍裡,其中就有一個妖族天才人物,具備並不外顯的、感知危險的天生神通!

這個遭遇再一次將他推入絕境。

那個犬妖竟然帶了上百個手下進山,竟然本就在防備其他妖族的暗算,竟有一個真妖層次的爺爺,還留下了某種手段,還會第一時間趕

若非他當時身上還有一枚得自餘北鬥的刀幣,到這一步,他應該就已經沒了。

彼時的薑望之所以驚季,是因為他感受到了天意!

他所感受到的巨大敵意,是這個妖族世界,對他這個外來者的排斥!

試問從始製終,他薑望做錯了什麼他哪一步不夠小心,哪一步不夠認真該有的不該有的冒險,他都趟過了。能抓的機會他都在抓,能做的努力他都在做,何製於有這樣多、這樣致命的錯過

一切都太過巧合!

而這種巧合,他是熟悉的…

何似於白骨尊神在道子身上的屢次失敗,何似於張臨川的掙紮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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