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中的太平道主木然拔出長劍。
怎麼使用你大喊天下太平,我就直接跳出來唄!先砍你豬大力,再去殺鼠伽藍。
說讓你自然點,自然一點把鏡子收起來。你是一點事情都辦不好,挪起來動作誇張,那麼大的屁股在那裡扭啊扭,倒讓鼠伽藍察覺了異樣!
道主累了,不謀了。
還謀個屁呀......像柴阿四說的那樣,直接乾吧。
管它是什麼物件!鼠伽藍耍橫道:佛爺先瞧見了,就是佛爺的!你說是你的,怎的不先去撿起來,非得佛爺看到了再撿
我的東西,我愛什麼時候撿,就什麼時候撿,你管得著嗎豬大力亦是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他的底氣來源於太平神風印傳來的回應。太平道主說讓他隨便哩!
也是!
道主他老人家若是沒有準備,怎會把他這個修為不入流的太平鬼差送進這裡來須知組織裡那麼多強者,可都沒有入選。
在這鏡子上,道主肯定布下了後手。
三官七吏九差中,他豬大力雖敬陪末座,卻也不會給太平道丟臉!
眼見得雙方各不相讓,就要有一場血腥爭鬥。
鹿七郎忽地道:確實是這位太平鬼差的物件。
這物件上麵有這位太平鬼差的氣息。唔……
在鼠伽藍與太平鬼差對峙的此刻,他的靈覺感受到了一種危險,好像有什麼極惡存在將要被釋放出來。
若是任由其釋放,在場恐見不少血色,其中未必沒有他鹿七郎......
此時神霄秘藏的真容都未坦露,他不想先起什麼波瀾。故而語氣是很真誠的,又看向柴阿四:還有這位犬族兄弟的氣息。
他描述的是氣息的事實,出口的是一種試探。
這個太平鬼差,和神秘的柴阿四,是否背地裡有什麼聯係甚或就是屬於同一個組織柴阿四大方地一擺手:哦,剛才都是在我家裡。帶了我的氣息難免。
他這會還沒有忘記自己的格局,不行無謂之殺戮,爭歸爭、搶歸搶,儘量不要叫這些未來的棟梁死傷。所以能勸的架,他也勸一勸。畢竟他身懷古神鏡,天意眷顧、古神隨身,此間秘寶已是唾手可得。又何必讓這些注定空歡喜的小妖,汗也白流,血也白流呢
鼠伽藍本來有心武力試探一下太平鬼差,吵了這麼久總不能真個一下手都不動,但鹿七郎已經如此表態,那就不必再繼續。
鹿七郎的靈覺天下皆知,他既然能夠感受到太平鬼差的恐怖,主動出麵緩和矛盾。那這個太平鬼差,一定恐怖非常......
故隻哼了一聲:選路吧!進得秘藏之後再各憑手段!
羊愈輕聲一笑,那笑容越是溫煦,越叫鼠伽藍覺得譏嘲。越是覺得羊愈在譏嘲,他就越是慎重。
如果在此間受了傷,古難山的和尚絕不會對他留情。
他殺一個羊愈,未見得就比在神霄秘藏裡的收獲少了,對方亦然。
我選右起第三條路。古難山的法師合掌道:我佛慈悲,割肉飼鷹,與惡同行。同行不得,同鄰亦得。
在場十二個妖怪若是要分配在這六條路上,熊三思和羽信、蛛蘭若和蛛猙、羊愈和犬熙華,這自然是三組。
鹿七郎瞧向柴阿四,太平鬼差身上有極惡之危險,疾風殺劍身上有莫測之神秘,相較起來,他還是對疾風殺劍更感興趣。
阿四,這邊!猿夢極臉上有一種'我不瞞了'的表情:快過來,我帶你走!
這可是我早早就收於麾下的大將!花了重金!
此時不用,更在何時
他又不是個傻的,雖則是猿仙廷爺爺親自送他進來,但此間內外隔絕,真出了什麼事,爺爺他老人家未見得能知曉。而這裡這麼多妖王,他還真是誰都乾不過。
柴阿四的實力他清楚,擂台上觀察過好幾次了,頂多就是個妖將戰力。甭管是不是真心投靠,自己拿捏起來總是不成問題。
跟這小子走一路,所有的收獲,還不儘在我手
至於其他妖怪所感受到的神秘莫測......他壓根沒往那個方向想過。咱猿夢極親眼看到的修為,還能有假
柴阿四燦爛地呲牙一笑:好啊,猿公子!早早已經預定了最終勝利的他,現在看這些年輕的妖怪,真有閒看庭前花開落'的心情。且由他們鬨,且由他們笑。
第四組隊伍一拍即合。
在場所有妖怪,看向猿夢極的眼神都很同情。
惟獨他自己,有一種極力隱瞞的得意。前麵的這些隊伍確定了,剩下的四個妖怪就沒什麼選擇餘地。鹿七郎不可能與蛇沽餘同行,鼠伽藍不可能與豬大力同行,這都是路上必然要分生死的。
鹿七郎輕聲一笑,對鼠伽藍道:鼠和尚,不知我們是否有同行一路的緣分
在鼠伽藍和太平鬼差之間,他做了選擇。後者剛才給了他危險的預感,他雖然並不缺乏勇氣,但也不想自找麻煩。
鼠伽藍倒也無所謂蛇沽餘和鹿七郎,便笑道:你與我佛有緣,見得這個爭,那個搶。
豬大力並不說話,他隻覺得庸俗。
跟誰一路都可以,反正道主都有安排。當然,能跟蛇沽餘一起走,那是賞心悅目許多。
蛇沽餘從頭到尾都不說話,隻是在所有妖怪都選好道路後,默默地跟在豬大力身後,走進了林蔭小道。
雖是同路,但雙方各自警惕,保持了一個美麗的距離。
這是神霄之地的六條通道裡,右起第一條路恰恰距離那塊迎客的巨石最近。
神霄之地裡的探索剛剛開始。摩雲城外的調查已經結束。
幾位天妖或站或坐,分散在柴家老宅周邊。真妖犬應陽和妖王犬壽曾,鼻青臉腫地站在院子中間。
由摩雲犬家之主,小心地進行彙報。
那柴阿四的父母,在一次封神台任務裡身死。他自小跟他爺爺長大。他的爺爺名為柴正洲,年輕時候的確是我犬家戰將。後來年歲漸衰,就退了下來......
柴正洲活著的時候不算出挑,未見殊異。就是性格相對剛強。得罪了不少同僚。所以退下來的日子也不太好過,甚至被老對頭隨便找個理由,逐出了家族......此事我有失察之責。
要說背景,這麼多年確實未有誰見。隻是柴正洲自己喝醉的時候有吹噓過,說他身上有犬族大祖柴胤的稀薄血脈。這等話,那些兵痞誰都會扯幾句,算不得數。
柴正洲其妖,的確是被劣子犬熙載駕車撞死的。此時我當時過問了,沒有原因,就隻是因為他沒及時避讓行禮......是我有疏管教。
此外......
經調查發現,從柴阿四手裡流出來的這幾個皇錢!
犬壽曾攤開手掌,手上堆著的幾個五銖皇錢,其上還沾染了不知何來的血跡。
他咬著牙道:犬熙載前一陣子在十萬大山失蹤,隨行侍衛也大部分消失。這次查出來的這些皇錢,其上都有暗記,這是犬熙載隨身侍衛所帶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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