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膽。”方九幽宛如魔神一樣的怒喝在瓊霄響徹，衝向方天昊的堪比玄聖體修強度的藤蔓居然寸寸俱斷，就連空間都擰成了麻花狀。

李啟航隻在這樣的怒吼中待了一刹就感覺頭疼欲裂，不由嘴角噴出一口鮮血，難以置信的看著已經完全泛黑的天際。“怎麽可能呢?假聖和聖人的差距怎麽會那麽大？”

“你是怎麽敢對我方家天驕出手的。”不知何時，方九幽從黑暗中凝聚而出，一襲黑色的風衣和飽經風霜的麵孔上寫滿了故事。

李啟航半跪在地上，感受到了剛剛如同方天昊一般的威壓。雙腿在不停的打顫，那股被注視的感覺就好像是真正的無底深淵在窺視著他，裏麵那些猙獰的惡魔擇人而噬的盯著他看。“為……為什麽你這麽強？”

切身的體會到自己和方九幽的差距，李啟航就明白自己在這樣的力量麵前沒有任何掙紮的機會，強忍著克服恐懼的滋味對方九幽發問道。

方九幽此時將聖人道果精純柔和的力量輕輕注入方天昊體內幫其穩定傷勢，聽到了李啟航的問話一愣，沒有想到這李家假聖還有幾分毅力，不是單靠祭品提升上來的純廢物。

“你的可悲莫過於空有假聖的道果，不知道真正聖人的偉力。憑白知道自己麵對的是一個恐怖的家族而不知去克製與其為敵的想法、如果我是你，在蘇醒的第一件事就是逃離瓊洲，不然沒有任何地方能夠阻止方家的意誌。“

李啟航淒然一笑，“是嗎？“回想起自己出生時作為李家庶子卑微乞求的畫麵，他不甘心。為了能夠獲得一份資源，他跪下來乞求那些宗家子弟能夠施舍他一顆鍛骨丹，甚至甚至不惜去宛如一條狗般的供他們玩弄。但是他們寧願將其給一條真狗玩樂都不願交給他。所幸功夫不負有心人，他還是憑借自己的大毅力得來一些資源。

在沒日沒夜的修煉下，他終於從一眾子弟當中脫穎而出。沒人再敢議論他庶出的身份，他也漸漸的再沒跪過。而那些當初嘲笑他玩弄他的族人，都在一次接一次的外出任務中被狗吞進了肚子。

哦，對了。吃他們的那條狗就是當初以玩弄鍛骨丹為樂的那條狗，不過最後那條狗也死了。然後就再沒有人能夠知道他的過往，他也如願的一路成為李家的中流砥柱，直至老祖。

不知從何時起，實力成了他唯一的信仰。在這份狠辣的加持下，沒有敢於再忤逆他，也許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滋生了自己是主角的錯覺。所以哪怕在複蘇出來以後明知道方家背後有聖人強者的存在，他也不曾做過退卻的打算。

李啟航苦笑一聲，眼神逐漸暗淡，“果然站起來以後就再也跪不下去了嗎？”不，突然一股猛烈的求生欲從李啟航心底迸發出來。既然都跪過一次了，再跪一次又有何妨？

“我願意投靠方家，我假聖的修為絕對能夠成為方家的底蘊，甚至以後突破聖人也願意護佑在方家的左右。”

此時的李家駐地已經徹底被方九幽用黑暗法則覆蓋，將方天昊放在肩上，就準備徹底用黑暗動蕩將整個李家沉入地底。

聽到李啟航求饒的話，方九幽念頭一動，突然想到本該用於收服李家的心之瓶頸還沒有動用，李家就被自己老祖團滅了。

於是將一個紫金葫蘆從黑暗之中取出，命令道：“將精血滴到裏麵。”

李啟航看著那個平平無奇的小葫蘆，一股莫大的威脅如芒在背的刺向他，好像隻要將精血滴入其中，他的身死就不由他掌控了。

“瑪德這方家的寶貝還真多。”李啟航暗罵一聲，還是毫不猶豫的將血滴入其中，現在死還是以後死他還是能夠分的清的。

精血剛剛落入瓶中的一瞬間，李啟航就感覺到自己的生命被某個存在一把捏住了，是方家的那個方向！李啟航猛然抬頭看到了方九幽那似是而非的笑容，掌握自己生命的那個人絕不是方九幽，而是另有其人。

非但如此那個人還比方九幽強大的多，李啟航寒意不經意間遍布全身。生命引線被方寒掌控的李啟航自然有機會感受一下方寒的一二氣息。如果說方九幽給人的感覺是深不可測的無儘深淵，那麽那個人給李啟航的感覺就是締造深淵的造物主。雖然有些玄學，但是李啟航就是莫名的篤定。

方家擁有最少兩名聖人境界的強者，還都不是一般的聖人。越是知道了真相李啟航此刻就越想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他一開始還想著等到將方天昊和李家族人吞噬了以後就順便前往方家將其滅門，讓世人知道招惹了聖人是什麽樣的後果。

現在想想萬一真的去了恐怕屎都要被那個感知中的強者打出來了。還有那個李彥坤也是，是沒長腦子嗎？什麽樣的家族都敢招惹？

平複了一下心情以後，李啟航認命般的起身準備跟隨方九幽離開。不過下一刻一股黑暗包裹了他，“你的速度太慢了，我得快些趕回去匯報一下。”

方九幽平淡的聲音響起，絲毫沒有給李啟航發言的機會。然後緊接著發動黑暗動蕩，“轟”一聲像引發了什麽雪崩，磅礴的山脈，威聳的建築在這一刻如同雪融一般化為焦土，千年世家李家徹底成為曆史！儘管身處在黑暗當中，但是那無數呼呼的山脈倒塌甚至是太陽的光輝也宛如羽毛般被黑暗攏下丟到李家駐地這座墓碑中。

“這就是聖人的力量嗎？”李啟航被包裹在黑暗的薄膜中，沒有被黑暗侵蝕的徹骨痛感，反而是類似處在母親子宮當中的那般舒適溫潤。